“哎,好,好。”梁安伸手拿着,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
如此,齐妙更加能确定,这夫妻俩怕是……
“安哥,我不管啊。你二哥今儿说的那些话我不会同意的。那些东西你知道,那不是咱们……”
“我明白,我明白。”梁安打断媳妇儿的话,把咬了一口的兔子肉给了儿子。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说,
“所以那会儿我回家,爹他们把我喊去,我也没答应,更没承认。”
曹氏听到这话,顿时松口气。看着白瓷的茶杯,喃喃的道:“还好,你还算没错了主意。可安哥,我总觉得你二哥知道什么了,他会不会……”
“别胡思乱想了。反正不管怎么得,那些东西是孩子的,咱们不能动。”梁安很有自己的原则。
曹氏见他这么说,又看看吃东西的儿子,叹口气。齐妙不明白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哑谜,也没打算追问。
伸手拉着梁安的胳膊,说:“爹,我明天打算去三大爷家说买地的事儿,你跟我去不?”
“那得去。”梁安点头,喝了口茶水,砸吧砸吧嘴,“你一个孩子哪儿知道地的问题。现在中等地一般都四两银子一亩,县太爷给了你十两银子,你就按照十两银子花吧。”
“对。到时候量地的时候,哥也过去。”梁汉森笑眯眯的看着齐妙,挑着眉。
曹氏瞅着闺女,无奈的摇摇头,道:“光说买地,闺女一个人怎么种啊。开春那会儿家里也得忙活地,要是你们爷俩过来帮闺女,家里还不得炸庙?”
梁安听到这话,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那没事儿。白天家里干完活儿,晚上吃完饭,就给闺女种。早晚贪点儿黑,咋都行了。”
齐妙心里特别暖和,搂着梁安的胳膊,踏实的道:“有爹、有娘真好。我哥还这么疼我。要是咱们一家人能一直这么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旧话重提,大家全都没有吱声。
良久,曹氏看着梁安,满眼担忧地说:“咱们七家屯的规矩,孙子成亲就可以分家了。可是……我看你二哥跟你爹的意思,咱们若是不拿出点东西,怕是……”
“不会不会,汉松都十八岁了,该是订亲的时候。你没看今儿是二哥给咱爹出的主意吗?二哥也着急了。”梁安冷静的分析,伸手把闺女搂在怀里,继续又道,
“只要咱们死咬住没有藏私,自然他们也就那咱们没有办法。不过等到把二哥逼急的时候,怕是要难办了啊!”
曹氏听到当家的这么说,也不禁重重的叹口气。
讲道理农家的小伙子基本上十七、八就要订亲、成亲了。梁家二房的梁汉松都十八岁了,可还是没有议亲。
为了什么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三房绝对知道。梁桂芳今年十七岁,已经订了亲,聘礼全部都在老宅老两口那把着,大房也心甘情愿。
毕竟一旦分家,他们那一股是要跟老两口过得,至于二房、三房,才是要分出来的。
齐妙看着梁安,试探性的问道:“爹,老宅的家底儿有多少,您可知道?”
“嗨,那点儿玩意咱们不惦记。”梁安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说着。
曹氏隐约理解闺女的意思,微微蹙眉看着她,道:
“老宅的东西以前肯定不少。但是现在……应该没剩多少。你大大爷推牌九,输不少银子。你奶疼他,给他还债,应该败花了一些。”
齐妙听了蹙眉,重重叹口气,道:“那娘、爹,你们就要早做打算了。二大爷不喜欢汉松哥,说他木、以后肯定听媳妇儿的。汉松哥耽误他不心疼,可是我哥呢?我哥十七了。”
轰——
齐妙这话说完,夫妻俩顿时全都一怔。
梁汉森原本“尽心竭力”的吃东西,听到说他定亲的事情微微蹙眉,咽下嘴里的土豆,说:
“我?我不急。我要去征兵,男子汉大丈夫得拼战沙场,我才不……”
“你歇会儿吧。娘肯定不会让你去的。”曹氏一脸不容抗拒的表情。梁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想也知道,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奋战沙场。
原主的记忆里,梁汉森好像自从村里铁蛋哥去征兵之后,就一直嚷嚷。五年之后铁蛋回来,带了些银子,买地、娶妻什么都有了。
唯一的缺陷便是——铁蛋哥腿瘸了,走路一跛一跛的。
终身残疾,如果不是有足够的银两,根本就讨不到媳妇儿。这还算好的,若是战死沙场,那又当如何?
曹氏跟梁安只有一个儿子,根本不可能让他去。齐妙给梁汉森添了茶水,无声的冲他摇摇头。兄妹情深,她能理解哥哥的想法,可是……却不能支持!
夜幕降临,曹氏把蜡烛点上,轻叹口气,说:“安哥,你跟森儿回去吧。明儿一早我再回。”
“那行,你们把门挂好。我们爷俩走了。”梁安跟梁汉森下地穿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