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更喜欢,一切都顺其自然。”萧煜宗话音平缓,冷静又从容,“若是她该知道,天必成全。若她不该知道,本王亦不会勉强。”
严弘睿抓着笼子,整个人都脱力,缓缓滑坐在地上。
为什么今日见到的楚王爷,与传说中的不甚相符呢?
不是说他狠厉暴虐,极易动怒,生人勿近吗?
他怎么觉得楚王是看淡了生死荣辱的从容淡漠呢?
尤其楚王提及严绯瑶的时候,那语气,那神态,分明是万事由她的纵容……仿佛不管她是要近,还是要远,他都可以宠着她,顺着她,而不会动怒?
这般认识,叫严弘睿心里彻底慌了……是不是他回来的太晚了?是不是他想起一切的太晚了?
“不可以!不可以!”严弘睿从笼子里一跃而起,他抓着笼子的双手都泛出苍白的颜色,他一双眼睛里更是红彤彤的布满血丝,“我才是她的守护将星!我才是她的归属!你不可碰她!”
他喊的声嘶力竭,奈何楚地的楚王府甚大。
他的声音被夜色尽数吞没,连点儿回响都没有。
萧煜宗从这院子离开以后,天已经快亮了。
他琢磨着严绯瑶这会儿一定睡着了,他若这时候回去,还是要将她吵醒。
他索性进了她睡着的院子,却没有往屋里去,一大清早,晨曦未亮,他便在院子里缓缓打起了太极拳。
萧煜宗越连这套拳法,便越琢磨出这套拳法的精妙之处。
这套看似简单的拳法里却藏了莫大的智慧,生出万般无穷的变化。
是一套拳术,似乎更是将做人的真谛,四两拨千斤的精妙都蕴含在内了。
萧煜宗原本还有些浮躁的心情,在打了数遍太极拳之后,彻底的归于平静,平静而安稳。
他收势站好,卧房里忽然传来一些动静。
他侧耳听了听,是从严绯瑶睡觉那屋里传来的,她醒了?
萧煜宗心头一动,立时提步走近卧房,女孩子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双目懵懂茫然的坐在床头。
“怎么了?”萧煜宗阔步上前。
严绯瑶立时双手抓住他的手,“我做梦了。”
“嗯?”萧煜宗眉宇轻蹙,“我在这儿,不必怕。”
严绯瑶点点头,却猛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萧煜宗哭笑不得,轻拍着她的脊背,“不会,永远不会。”
“那你要我吗?”她放松了手臂,仍旧揽在他的脖子上,目光明澈清亮的看着他。
萧煜宗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意思……
“你随时愿意,我随时都要。”他似笑非笑。
“我愿意。”严绯瑶重重点头,一副虔诚又真挚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似乎真的怕他生气。
萧煜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急,起来用饭。”
“不要。”严绯瑶摇头。
萧煜宗狐疑看她。
女孩子的脸,立时可疑的一红,“我不要起床。”
她声音很小,欲语还休。
萧煜宗十分纵容的点点头,“来人,把饭食预备在小食案上,抬上床榻。”
严绯瑶立时瞪眼看她,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在床榻上吃饭?
叫楚王府的下人们如何看她?背不齐要在背后嘲笑她。
“不想起来就不起来了。”萧煜宗痛快说道。
严绯瑶憋了一口气在胸口,罢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吧!管他下人会怎么想怎么说!
食案当真被摆上了床榻,楚地的面点很多,五花八门,有蒸的还有烤制的,既有甜的,居然还有辣味儿的,倒是与京都的点心口味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