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王也喜欢听这好听话呀?你不用绷着,想笑就笑嘛。”严绯瑶说道。
萧煜宗拧了拧眉头,马车出了城门,越走越远,他终于抿嘴笑起来,“这怎么是好听话呢?好听话,乃是指阿谀奉承之言。”
严绯瑶呵呵一笑,“是我失言,应当说,王爷也喜欢听百姓发自肺腑的感恩之言。”
“他们欢喜,本王亦能感觉到他们的欢喜。”萧煜宗微微侧着头。
马车渐渐跑远,百姓们乃是放下了他们今日兴建的工作,前来恭送。
甚至还有许多人见马车驶离也不停,仍旧跟着马车一路的跑,“王爷好走——”
“王爷若的空,还要来江都郡,到那时,王爷再看我们的江都郡……”
“必不叫王爷再受今日之辛苦!我江都郡也是富庶之地,我江都郡百姓也是勤勉的百姓!必定叫王爷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江都郡!”
“等王爷再来,叫王爷尝尝我江都郡的桃花酿……”
“王爷一定要再来,带着王妃再来……”
百姓们一面追着马车跑,一面朝马车里头的人喊。
严绯瑶绷不住,掀起车窗帘子,朝外头的人招手,“回去吧,别送了……等日后我们定要看看富庶的江都郡!”
百姓们看见楚王妃的脸,看到楚王妃竟与他们回头道别,愈发激动的不可抑制。
原本已经跑不动的人,又跟着跑了一段。
萧煜宗伸手把她从车窗边拽了回来,“老实坐着,听听还不够吗?”
严绯瑶嘻嘻一笑,“没住多久,竟有些想念呢……”
她想念这一路辛劳,也想念在艰苦的环境中,却彼此帮扶的一群人。
只是她却不知,早有人埋伏在他们回京的必经之路上,誓要叫他们这次离京——有去无回。
“禀夏侯大人知道,楚王已经离开江都郡北上。明晚即可到设伏的隘口。”有人在夏侯安耳边禀道。
夏侯安点点头,“确定楚王与楚王妃都在车上?别叫他们再给我来一次金蝉脱壳!”
夏侯安拦住了韦亦鸣,却没拦住韦家的货船,叫物资顺利的到达江都郡,叫楚王大获全胜……他自己本就够憋气了,还被萧珩写信大骂了一顿。
如今萧珩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动辄所用之词,就狠厉恶毒。
夏侯安看信看的心肝脾肺肾都疼,萧珩竟说他是蠢货,是虫豸……
他抬手揉了揉胸口,一想起来就胸口发闷。
“那隘口极易设伏,楚王此次回京,所带人马不多,还有许多人被他留在了江都郡,随那六位御医等半月之后才启程回京。”夏侯安冷声说道,“他那点儿人马,只要伏击两千人,足矣把他全部歼灭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手!”
他身边之人,微微一愣,“不是要生擒吗?”
“生擒楚王?呵,楚王狡猾至极,生擒他,就是给他留活命的机会!”夏侯安摇了摇头,“是歼灭,不是生擒!不要留活路!我只要他的尸首!”
“可是楚王与王妃乃是形影不离,同乘一辆车……”
“乱箭之下,一个女子哪有那么容易保全?圣上叫我留她性命,但她执意要追随楚王,我有什么办法?”夏侯安冷哼一声,“我早给过她机会,可惜她不识抬举,不与夏侯家同心,如今落得死……也怪不得我。”
夏侯安冷笑一声,“不用顾及谁的性命,下手一旦有忌惮,就容易给楚王留生路!”
随从微微一愣。
夏侯安惟恐他不明白似得,直言道,“不留活口,听懂了吗?不与我夏侯家一心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