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听他们说了一阵子才明白,原来那六位御医真的走了。
他们带了一些药材,要了十几个护卫,先行上路了。
是萧煜宗准的,也是御医们自己所求。
萧煜宗却是留了下来。
严绯瑶笑了笑,“当不得谢,只要你们谨遵医嘱,照我说的,勤洗手,不要混用餐具等物,就是谢谢我了。”
原先他们并不理解她,她说要个人物品各自用,不得相互串用的时候,他们还说她矫情。
又说她贪生怕死,说她像小娘们儿……
这会儿回想起来,当初说过她的话,他们一个个在她面前臊的抬不起头来。
第三天上午的时候,这一批十几个人里,大部分已经退了热,且不再咳嗽。
严绯瑶重新为他们诊脉之后,给他们了两包药,便叫他们洗漱换衣,离开这隔离的院子。
后来又进来两拨人,不过人数较少,一共不过六个。
这六个人发现的早,刚刚发热就被人“举报”而送了进来。
那些人当面说举报的人贪生怕死,不顾兄弟义气。
可扭脸儿却已经把刚有发热症状的人给捅了上去。
当然也有误报的,严绯瑶看了误报之人,又把他们撵了出去。
到第五日的时候,这隔离的院子里,只剩下沈然和另外两个侍卫了。
这三人病的重,发热也是反反复复,时而渐好,时而却又加重。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日,地方的官员刁钻得很,不知道会借这机会,上奏说王爷什么恶言呢。”沈然忧心忡忡,“不要为我们几个耽误时间了,尽早启程吧!”
严绯瑶笑着摇头,“王爷说,你哥哥还在江都等你碰头,你忍心叫他失望吗?”
“我若好起来,必会去追上王爷。”沈然掩口咳嗽,咳得脸上尽是潮红。
严绯瑶要为他扎针,但她带着布手套,脸上蒙着长长的面巾,多有不便。
“若你不想浪费时间,就老实叫我给你扎针。”严绯瑶说。
沈然吓了一跳,立时往床榻里头挪了挪,“使不得,使不得!”
“你若觉得不合适,我去请王爷来,请王爷坐在一旁看着?”严绯瑶歪着脑袋说。
沈然更是吓了一跳,摇头摆手,“更使不得了!”
“以前我道沈宿卫是个爽快人,怎么如今你比我还婆婆妈妈?”严绯瑶说着,摘了面巾,去了手套。
沈然吓得惊叫一声。
引得另外两个房间里的侍卫纷纷出来,趴在窗口,探头往里看。
一瞧,那“小哥儿”竟把身上的“防护服”全摘了,就这么把自己暴露在沈然面前。
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与沈大人都商量好了,说不能因为我们三个耽误了大家的路程,您……您这是做什么呀!”
两个人说话间,隐隐带了鼻音。
严绯瑶轻笑一声,“你们可别哭啊,我会治病,却不会劝人。你们若哭了,我会吓跑的。”
窗外的两个男人当真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湿的。
他们正欲说话,却见严绯瑶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叫他们惊掉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