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萧煜宗感受到一阵热意,以及刺痛。
严绯瑶也吓了一跳,连忙把茶壶挪远了些,动手去拆纱布。
行进中的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外头有人翻身下马,前头推动着马车,车厢前后震荡。
“启禀王爷,前头有乱石拦路,且马车轮子陷阱沟壑中了!”沈然在外急声说道。
萧煜宗看着自己被茶水泼上,本就还未好全,如今又被烫红的手,简直烦躁至极。
“有落石清,有沟就推,推不出就填平!”他压低的声音,异常烦躁。
严绯瑶低头,轻吹着他的伤口,一丝丝凉气包裹着他的手背。
他红肿疼痛的手,似乎不那么钻心的难受了。
他正准备掀开帘子看看外头的情况,却忽闻外头传来争执打斗的声音。
“保护粮草!”禁军大喝一声。
他们着一行可不简单,除了王爷是他们的保护对象外,圣上更叮嘱他们保护好“粮草”!
那粮草可不是小数目,乃是十万两白银!是此次赈灾的款项。
以及后头几大车的草药呢!
“外头怎么了?”严绯瑶问了一声,仍旧低头专注的处理着他的伤口。
她小心的拭去伤口上的水迹,又重新敷药,换了干净的纱布,重新缠裹包扎。
外头争执的声音,却愈发剧烈。
待他的手被处理好,他才掀开车窗帘子。
竟是好大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老少不一。
只是他们目光都像饿狼一样,朝这辆看起来宽大舒适的马车扑过来。
“劫匪遇上山贼了。”萧煜宗取笑她。
严绯瑶目光一凝,“还有孩子呢?”
“你跟着你爹打劫的时候,不也还是个孩子呢?”萧煜宗轻哼。
“他们不是劫匪!”严绯瑶皱眉说道,“或者说,落草为寇的时间还不长。”
萧煜宗看她一眼。
她急着说,“他们是流民!告诉他们咱们是去赈灾的,再给他们些吃的,他们不会再阻拦车队!”
外头劫道之人却叫喊道,“把车马留下,放你们人过去!咱们只劫财,不杀人!”
萧煜宗轻哼一声,“不知死活。”
他弯身出去,却发现与这些人殊死搏斗的只有楚王府的亲兵。
随行而来的禁军只是护着后头的“粮草”车子,根本不多管前头的事儿。
他眸光渐冷 ,“鼠目寸光之辈。”
他目光扫视一圈,落在那领头之人的身上。
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有那人指挥着,男女老少都发了狠,人数众多。
王府亲兵若是下了狠手,这会儿也已经平定了。
偏偏那些人里有老人,还有妇孺,王府亲兵谁没有亲眷,眼看这这情况,就无法下狠手了。
萧煜宗提气正要去擒贼擒王。
严绯瑶却忽然握住他的手,扬声说,“我们是前往江都郡赈灾的大夫,着急赶路,把药材送到受灾的江都郡!你们这里拦路,耽误的乃是灾区的百姓获救的时间!”
“这里有粮食,我们带的也有干粮,可以留给你们。”
劫道的人群里一阵骚动。
领头儿那人急声说,“不要听她的!他们是富商,是贪官污吏!才不是什么大夫!抢了他们的货箱,咱们就有救了!”
萧煜宗轻哼一声,忽而飞身上前,一脚踢在那人心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