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也听得那一声动静,她惊的立即回头去看。
原本坐在床边的萧煜宗,此时却直挺挺的躺下了。
她立在原地不敢妄动。
她刚刚能从他的床上逃下来,完全是侥幸。
他总算还是个人……这年头可没什么“婚内强”的说法,就是婚外,他也占据着超然的地位。
她不想刚逃出来,就把自己再送回虎口里去。
“王爷?您要是渴了,我叫人给您倒茶?”严绯瑶强装镇定的问道。
她只是借故说话罢了,他床头就放着茶壶茶杯,她刚刚下床时就看见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王爷,您说句话呀?”严绯瑶也有些紧张。
她来楚王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医治楚王的吗?
这会儿他忽然直挺挺的倒在那里了,她是去治,还是不治?
若他有个好歹,她还能走出书房的院子吗?她的家人,还能平安无事吗?
严绯瑶深吸一口气,“王爷高高在上,一定不屑于骗我上当吧,呵,呵呵。”
她小心翼翼的挪回去。
他若是有心骗她回去,刚刚就不该轻易的放她离开,让她从床上下来。
严绯瑶终于来到床边,低头一看,立时发现他情况不对。
“来人!”严绯瑶喊,“点灯!”
书房外头守着的人,比她预想的还多。
霎时间屋子里就点了十几盏灯,把书房里间外间照的通亮。
严绯瑶低头一看,萧煜宗脸色青紫,呼吸灼热发烫。
她抬手摸他脑门儿,更是烫的吓人。
“王爷这是怎么了?”沈影急切询问。
严绯瑶落指在他脉门上,“呃,这……”
“是毒发了吗?”沈影问。
“不是。”严绯瑶回。
“那是怎的了?”沈影越发焦急。
也是萧煜宗的样子太吓人,脸色青紫,净白棱角分明的脸此时竟微微有些肿胀。
他双目紧阖,但眼皮之下的眼珠子,却不安的乱转。
严绯瑶脸色讪讪的不肯细说,“你把王爷的衣服脱了。”
沈影一点儿不疑惑,严绯瑶是王爷信任的大夫,如今更是楚王妃。
她没道理害王爷不是?
沈影动作极其麻利,严绯瑶在一旁整理针匣的时候,他已经把萧煜宗的衣服都脱了。
严绯瑶拿着针往床边一站,差点惊叫出声。
她凶恶的瞪了沈影一眼,这一眼穷尽了她两世的狠厉。
沈影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只得恭恭敬敬的退了两步,放下床边的幔帐,躬身立在幔帐外头。
“卑职就在这儿,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唤卑职。”
严绯瑶抖着手,抖着眼皮子移开视线。
这耿直的沈影!她叫他给萧煜宗脱衣服,也没说叫他脱的一件也不剩啊?
他好歹留一条遮羞布嘛!
眼下这情形,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对着那么“骇然”的男性体征,她怎么下针啊?
也无怪乎萧煜宗会突然气郁昏迷……看到他的“男性体征”时,严绯瑶就有些自责和愧疚了。
她是他的大夫,应当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情况的。
她应该在萧煜宗还没有完全被激起情欲之前,就为他扎针理脉,疏导这一股子真气。
回想他刚刚已经在那样的情绪之下,竟然还能戛然而止,放她下床……
严绯瑶不禁有些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