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师问罪的纪元敬很有些下不来台。
“人心里有执念的时候,会盲目的可怕,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执念,旁的一切都看不到。”严绯瑶笑了笑,“小侯爷是个好哥哥,您想替妹妹出气的心情,我能体会。倘若有人欺负了我妹妹,我也绝不会叫他好过。但是……”
纪元敬脸色稍缓,听闻“但是”二字,他浑身又猛地一紧。
“但是为了我妹妹好,我会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是不是我平日里对她的关心太少了,是不是我根本没有真正的理解她,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追逐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不是好的?”
纪元敬轻咳一声,被一个比他年幼许多的女孩子当面教训,叫他一个大男人,很是没面子。
“女孩子的心思那么难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去了解。今日的事情我会详查,倘若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不会放过你。这也是对楚王爷,对圣上的忠心。”纪元敬压低了声音说道。
严绯瑶轻笑,“多谢小侯爷,相信您查明白了之后,也会给我一个公道。”
说到底,严绯瑶才是受害者。
纪玉婵虽然被迫嫁给对手的儿子,还是个庶子,与她来说,或许是生不如死的结果,或许是奇耻大辱……
但自始至终,纪玉婵都没有悔悟,也没有对她这个受害者说一句“对不起”。
非但没有认错的态度,甚至找“家长”来报复她,严绯瑶叹息摇头,不禁对纪玉婵的日后抱有遗憾。
纪元敬来兴师问罪,却被人噎了个无话可说。反倒被小姑娘给耳提面命的教训了一番。
他气势汹汹的来,黑着脸郁郁沉沉的走。
他只顾生气,却没发现宫墙不远处,有一双耳朵,把他与严绯瑶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严绯瑶看今日这一处闹剧终于“尘埃落定”,这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往她的小院儿里走。
她更是没注意到宫墙的阴影中,走出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王国安摸着下巴,沿着宫廊缓缓往正殿的方向走。
宫人们瞧见纪元敬挡了严绯瑶的去路,之所以佯装看不见,正是因为王国安朝他们打了招呼,并且在他们附近暗藏起来……
“她能凭嗅觉就分辨毒药,还能服了毒药却平安无事……莫非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之体?”王国安摸着下巴,兀自嘀咕,“是了,要不然她如何能亲近楚王,却平安无事呢!”
他猛地一拍脑门儿,“这是个活宝呀!”
王国安悄悄进了正殿,抬眼一看,萧珩扔在批阅着折子。
他快步近前,发现萧珩望着折子时不时的走神儿,速度比往常慢了很多。
“圣上,您真要叫严司殿出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