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看了看云绣的表情,确定她并非是来惹事的,宋阿末垂目微微挣扎,云绣看到她微微缓和下来的脸色,心下一松,松手放开宋阿末,和她保持一步的距离。
“你少给我灌什么**汤,从你背叛了皇上开始,你的所有话在我这里,就已经得不到一点信任了,皇宫大牢里你能够活着出来,是你命硬,可今天,既然你是独自一人来闯入皇宫,就摆明了是送死。”宋阿末警惕的后退两步,语气依旧冷硬,宋阿末很清楚,云绣的身手并不在她之下,可若她今天来皇宫真的是对楚惊寒不利,那么无论如何,她就算拼死也要护楚惊寒的周全。
“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这般冒险来闯入皇宫了。”云绣轻哼一声,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确保无人偷听,才继续开口。“我今天来,不过是想告诉你,解蛊的办法,我已经找到了一半,若是你真的想让楚惊寒的蛊毒彻底消失,就得听从我的安排。”云绣面色变得正经,语气里尽是丝丝认真之意,既然已经冒险闯进来了,她便一定要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
“呵,你以为我宋阿末会信你?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想从我手里救出苏清歌么,我告诉你,她既然来到了皇宫,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宋阿末冷冷一哼,一句话将云绣的安排否认的彻彻底底。苏清歌当初一把匕首插进楚惊寒胸口的画面,时时在她脑海里回荡,不论如何,苏清歌的命,最终都要掌控在她宋阿末的手里,当然绝对不会让云绣这等人救出。
“宋阿末,你可想清楚了,她们两个现在是中了同一个蛊虫的毒,若是你杀掉苏清歌,同样,楚惊寒也活不成。”云绣眼底一冷,直接将整个局势的后果毫不客气的说出来,手心因为长期的动作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云绣暗自吸气,努力压制住阵阵疼痛,继续开口。
“如今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清楚,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一个月后,蛊毒初期过后,就算是你有心制止,也无力无视了。”云绣皱了皱眉头,看她依然没有反应,握着佩剑的手越来越紧。
宋阿末心底已经复杂成了一片,云绣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她和云绣一同学习过蛊毒,当然知道痴情蛊虫的威力,可云绣和沈离岸他们,毕竟和楚惊寒是仇人,怎么可能相信他们的话。
“我知道你的顾忌,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联手将她们的蛊毒解开,正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解开苏清歌的蛊毒并且带她离开,而你,也同样想解开楚惊寒的蛊毒,你我都明白,他们之间若是有一个人有事,那么另一个人必定活不成,你又何必顾虑这么多。”云绣看出了她的纠结,顿了顿,从身后的黑色囊袋里取出两颗药丸,放在靠墙的桌子上,低沉的声音在两人间清晰响起。
“这个是用灵虫和雏草炼制成的药丸,能够抑制蛊毒的增加,不过也只是能够减缓蛊毒的增加罢了,若真的要彻底解开他们体内的蛊毒,还需要更多的精力去配置药物和法术,所以,你自己好好做选择吧。”云绣足够看了宋阿末一眼,在黑暗中顿了片刻,握紧手中的剑柄,左右警惕的看了看,快速离开房间。
清晨一早,药性早已散去,苏清义微微睁开眼睛,一阵不详的预感在心底蔓延,猛然起身看向四下,整个房间空荡荡一片。苏清义心底一沉,当即翻身下床向房间外冲去。
刚一开门,迎面便撞上前来的沈离岸,苏清义顾不上一切,迈着脚步就要向外冲去,下一刻被沈离岸一手拉住。
“你干什么去?”沈离岸一脸困惑,看他慌慌忙忙的样子更加不解,当即紧紧拉住他的手臂,想一问究竟。
“云绣不见了,昨日她泡茶给我喝,我看天色已晚,也就没有多想,没想到她竟然将茶水里放入了迷药,我一早醒来她便不见了,还有昨日炼成了两粒丹药,也一并不见了。”苏清义脸色苍白,呼吸也开始微微急促,胸腔处的心脏一阵阵发慌,第一次有种颤抖害怕的感觉。
沈离岸脸色一变,整个人也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复杂,他早知道云绣有偷偷入宫的想法,却一直注意着她身上的伤痕,以为再怎么样她自己也会顾忌,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行动的这么快。
“先别慌,看来云绣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我现在就去派人准备马匹,马上入宫将云绣带出来,我和清儿欠她的太多,怎么可以再让她为了我们而去冒这个危险。”沈离岸深吸一口气,刚要转身去准备马匹,身后一个熟悉莞尔的声音缓缓响起,打断了他的脚步。
“不用入宫了,我早说过,我会平安回来。”苏清义身体一震,慌忙抬头向声源处看去,门口的海棠树下,云绣一袭漆黑夜服,面容微微有些苍白,额前凌乱的散着缕缕发丝,整个人在雨后显得更加清冷了一分。
苏清义眼眶一红,不顾面前沈离岸的惊异,疾步过去将云绣瘦小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她的身体一阵冰凉,一点一点融入他的心底,一片寒冷,冰的他难受。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过从今往后,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一样,不顾一切的去冒险,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苏清义满眼猩红,沙哑的声音在整个院落嘶哑开来,云绣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下一刻,对着他微微扬起嘴角,抬手轻轻摸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