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清歌将冬衣唤了过来。
冬衣走进来看着苏清歌诧异道“侧妃娘娘找奴婢何事?”
苏清歌抿了口茶直直盯着冬衣也不言语。
冬衣不惧,依旧恭敬垂眸,丝毫未变。
苏清歌抿唇一笑“今儿个无聊,唤你来陪本侧妃聊聊天。”
冬衣颔首应下。
苏清歌唤侍婢搬来绣墩给冬衣,冬衣亦不会如别的婢女一般惶恐推辞,谢了恩便坐下。
苏清歌道“冬衣,你家中还有几口人在?”
冬衣不紧不慢面无表情的回道“全无,仅剩奴婢一人。”
苏清歌抿唇“哦?本侧妃提到你的痛处了?”
冬衣摇头“奴婢早已习惯。”
苏清歌又道“你随着王爷多久了?”苏清歌故意提的王爷而并非王府。
冬衣回道“十年。”
苏清歌略蹙眉,十年,赵侧妃竟未曾见过,而自己带着冬衣去给王妃请安时,似乎王妃也不曾特别注意她……
苏清歌又道“你在伺候我之前还伺候过谁?”
冬衣道“王爷。”
苏清歌扶额,这回答真真儿简便。
苏清歌又问“那为何王爷突然将你赐给本侧妃这样一个不受宠的侧妃呢?”
冬衣睨了一眼苏清歌“侧妃娘娘,奴婢知道您想问什么,其实您大可不必这样,王爷包括奴婢都没有想过害您,至于您想知道的其他的东西,到了时机王爷自会亲自说给您听。”
苏清歌一时无语,感情她压根就知道自己的用意,自己还如同跳梁小丑般假装委婉的询问。
冬衣又道“奴婢也知道侧妃您是有功夫的人,王爷将此院落次给您就是因为后院足够侧妃您练功,侧妃大可放心,有奴婢守着外头自不会叫别人知道去。”
苏清歌这会儿才真真儿叹服了,这冬衣的态度哪里是个奴婢,简直她才是这个侧妃,自己倒是她的一个手下似得。
苏清歌见冬衣的态度亦大概知道了,王爷想来在外头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势力,而这冬衣应该是那势力中位高权重的一个。
见冬衣的态度如此苏清歌也就没有再多问,该自己知道的时候总能知道的,不该自己知道的想来自己怎么折腾都不一定能知道,何必自作孽。
得了冬衣的话,苏清歌也想着自己入府几日了还未曾练功,反正也闲来无事便让冬衣在外头守着,自个儿到了后院。
听了冬衣话苏清歌细细的打量后院,真真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靠后墙处有一棵梧桐大树,灵感一来,苏清歌唤冬衣搬来一堆苹果挂在树上,自自个行李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弓,比寻常的弓要小,适合女子用,这是苏清歌的兄长苏清义送给她的,苏清歌执了弓箭瞄着苹果射,第一枚擦着苹果的边飞了出去,第二枚射中,第三枚射中,第四枚射中,第五枚……,除了第一枚,其他的全部射中,苏清歌微微一笑,好在还未荒废。
苏清歌将射出去的箭全部捡了回来拿了一锦帕细细的擦拭,嘴边也哼着小曲儿。
果然自己还是适合自由自在,唯有练功才能开心,唯有练功才能复仇……
夜里苏清歌早早的熄了烛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心想着那几张手绢的事情。
夜深只闻虫鸣,苏清歌正要眯眼入睡,只闻窗外丝丝动静,苏清歌习武比别人的听力自然要好上许多,忙披上衣服起身猫着腰在黑暗中走动,脚步声竟几乎未有,可见功力比当初高了许多。
只听窗台花瓶发出细微挪动的声音后那脚步声又渐渐去了。
苏清歌走去,花盆被移了位置,苏清歌抬起花瓶,下头竟压了一张纸条,苏清歌执了纸条,打开窗户左右张望,夜色正浓,竟看不见一丝人影。
苏清歌唯有回到床上,点上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火看着纸上的字。
“吾妹清歌,兄知你性倔,你所为兄自不阻拦,然人心险恶,府中亦有勾心斗角,兄心挂念,望吾珍爱之妹妹万事珍重,若退之,告为兄前接应。”
纸下角落印有五瓣之梅,是兄长,一股子被亲情拥护的暖意包裹着,苏清歌鼻尖微微一酸,将信纸重新折好放进一个小盒子内锁上……
不想惊动值夜丫鬟“侧妃娘娘可是还未睡?”
苏清歌一愣道“本侧妃夜间口渴下来喝口茶。”
丫鬟莲步入,见如实,便嘱咐几声后退出。
苏清歌回到自己的床榻含着笑意闭眼。
一夜安眠。
这般的平静了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