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收留我之前他已经在王爷身边,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和王爷认识的。”梧桐慢条斯理地回答,这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回答越是精湛,越容易被言太宜怀疑,干脆全部推掉,让言太宜自己去找答案。
言太宜抬了眼皮在她脸上一扫而过,“我四皇兄对你挺有意思的,这女子啊,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四皇兄虽然口味特殊了点,但身份尊贵,这可是你的福气。”她收回眼神微微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继续打量自己一指千金的手指。
梧桐一时间现了些与刚才的镇定截然不同的慌乱,急得脸上的刚褪下不久的绯红又爬了上来,摇着双手道:“小女子人卑位贱,不敢高攀。”
看着她这般手忙脚乱,言太宜满意地一笑,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那样淡然如水绝非常人,“这就怪了,来我这里的女子无一不想攀上高枝,怎么到你这儿就不一样了呢?你若是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没……小女子有心上人了。”
言太宜眼神的凌光一收,站了起来走到梧桐面前,一收捏住她的下巴托了起来,盯着她的目光变得煞气十足,“是君陌?”
梧桐张着嘴愣了一会,下巴被捏得生疼,心中开始窜起无名之火。言太宜提起君陌两个字的时候恐怖得要将人生吞活剥,这让她着实不爽。
她强忍着心中的反叛和脸上的疼痛,微微点了点头。点头时下巴那股被托起的力道越发沉重,她呲着牙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早已将言太宜骂了个遍。
言太宜收回手用袖子擦了擦,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撤出一抹邪笑,“那怕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也知道我四皇兄好断袖……”
她故意停了停,意外的没有听见梧桐歇斯底里的喊叫。
常理来说,若是君陌是梧桐的心上人,言太宜的话说的很明白,言止义好那口,自然是被言止义糟蹋了的意思。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心系爱人的女子,不是应该痛苦和愤怒吗?眼前这人的反应太违和。
梧桐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君阡是女子,她知道言太宜想表达的意思,可若真出了什么事,言太宜一定知道了君阡的性别,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言太宜哪里还有时间来吓唬她。她很无所谓,却不知此事自己犯下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你倒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言太宜转身背对梧桐的一刻一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下。
“公主过奖。”
言太宜不回头,只是在离梧桐三丈远的地方抱胸而立,“你高兴地太早了,我想,三皇兄一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个君陌因为盗窃尚武院刘青山院长的重要机密被我拿下了吧?”
梧桐张嘴时冷不丁吸了一口冷气不住地咳嗽起来,言止息确实有阵子没来了,她不敢再擅自去往地道,所以对于君阡的消息一无所知。言太宜这一句君阡被她拿下,让梧桐再也控制不住从进屋到现在的隐忍。
明明两人本该有一样的身份一样的权利,凭什么她能受万人敬仰!
明明本是同根生,凭什么自己这样被侮辱!
明明她梧桐除了身份什么都不比言太宜差,凭什么要跪着见她!
明明……
梧桐一下子心中的小宇宙爆发出来,理智被混乱取代,心中只想着君阡的安全。是自己害了她,怎能一错再错。若君阡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有什么脸面对言止息,面对羽战祁,面对这个世界!
当一个人愤怒到极点时,暴力战胜智慧,四肢操控大脑。
梧桐也是从小练武的,不比言太宜的娇贵,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猛扑向言太宜。
文绣院是不准女子携带武器的,梧桐身上没有利刃除了蛮力。
她扑过去的时候双手便卡住了言太宜的脖子,意图用命来威胁言太宜,言太宜感觉到背上的重力和窒息感,本能的一手抓住梧桐的手背。
她指甲里的刀片嵌入到梧桐的手背上,一股腥稠的血从梧桐的手背流到她的皮肤渗入她和血一样妖红的风衣,而梧桐丝毫没有感到痛意。
“你把她怎么了?她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言太宜已经从刚才的惊慌中缓和了过来,尽管梧桐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给她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但她言太宜若是个好惹的角色,就不会给言止息造成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