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尚武院和文绣院建立了起来,正好开辟在地道的两端,君阡所经过的只是这个地道的主要走向,梧桐走的才是这地道的中心,是言坤立或者其他人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的储藏地。也就是说,言坤立口中对珍妃的感情很可能不过是他寻找珍妃留下来的某件物品的幌子!
君阡想到她在地道中和两山间的院落里发现的细碎的粉末,浑身一颤。
“聪明如你,想到了吧!”言止息握着君阡的手,淡笑似一抹阳春的白雪,将心底的痛楚深埋。
君阡抱歉地对着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母妃曾经是佻褚国的大帅,手掌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当时的戎征军名震陆洲不仅仅是高超的作战和指挥,还因为先进的配备。”他想了想,“戎征军内有一种霹雳子,类似于白灵城我用的那种,威力极大,是最具震慑性的武器,而配置的方法,只有军中的最高统帅才有。”
“所以,他们要找的是那种特制的霹雳子的配方?”
言止息摇头否定,“不止这些,戎征军的士兵手中的武器都是当时最优秀的铸铁工人所做,包括一些高射程和多发性的床弩,以及设置暗器可拆卸的兵刃,自从我母妃死后,这些东西就都消失了。”
君阡震惊道:“若是这些东西全部消失,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若是此后出现在一人手中,会对中央集权造成巨大的冲击,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不会安心。”
她想了想,却不敢开口问这些东西是不是都在他的手上。
既然言坤立早在二十年前就将目光聚集在芙蕖山庄,过了这么久还未找到是隐藏地太深还是其实那些东西早已转换了地方。
珍妃一死这些精工巧匠的兵刃武器一起消失,说明珍妃早就有所准备,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言坤立,并且要为自己的儿子奠定今后的基础。这也是为什么言止息伪装多年并不崭露头角的原因。
被人一直惦记着是一件可么可怕的事。
君阡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深深的疑惑,他轻柔地落在她肩上的手掌暖且用力,一如他坚定的信念。
“其实东西就在这里,一直没动。”言止息深深的眼眸倒影着她的一颦一笑,皆成一卷宛若天成的清丽长赋,“所以我一直想要掌控兵权,却从不担心供给!”
他低下头鼻尖曾在君阡的肩上,那件属于他的衣服和那个迟早属于他的人,带着回味嗅着,“好像的味道。”
君阡偏头傻傻地问道:“什么味道?”
“水芝的味道,我母妃的味道!”
“嗯?”君阡耸了耸肩,在他的下巴上摩擦了几下,“你不会有恋母情结吧?拜托我比你小好几岁呢!”
“怎么会?”他温柔地微笑,搂住君阡,那话题从严肃的军备变成了情人间的戏谑,“我是说,我母妃最喜欢水芝,所以连香粉都是用的水芝,研磨成粉后便和长在水里的那些有了些差别,却不明显,所以我也喜欢水芝。”
君阡木讷的点头,想起在事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的白尼玛,它将自己咬下悬崖之后,可会被叶策抓取炖猫肉?
但想来白尼玛这种神兽,只有将人耍的团团转得份,末了还要鄙弃那些愚蠢的人类,然后摆个造型飘飘然离去。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言止息恢复了他惯有的神色,眯着眼聊有兴致地看着君阡,“你穿了我的衣服,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君阡自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感到羊入虎口的悲凉。
堂堂睿宁王居然小气到跟她计较一件衣服,他当之无愧为本年度最吝啬的王爷。
对于挥金如土的言止息,这一身衣服的价格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
“我……还给你……可好?”
“不好!”他答得干脆,“穿旧了!”
“那……怎么办?”
“容我思考一下,”言止息装作沉思道:“不如连人带衣服都还给我?”
君阡默默地举起手,附在他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就白日做梦了,这种亏本的事你觉得我会做嘛?”
言止息不语,指了指外面。
天干物燥,月黑风高,白日未到,做梦刚好。
天时地利人和,不做些什么,真是对不起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君阡觉得背后冷森森的,这是一件衣服引发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