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邵奕炆抓着君阡的手臂绕了一圈,从背后拿出一把枣子,“你不是说要吃沙拐枣么?怎么没去摘就回来了?”
君阡如获大赦,却在看见沙拐枣的那一刹那心里隐隐有些痛楚,她直视这他的眼睛,颤着声音问道:“你,去摘的?”
邵奕炆点点头,将手伸回背后。
言止息走了之后他便四处溜达了一会,即便知道君阡未必真的想吃着枣子,却不知不觉地在看到枣子树后停了下来。
君阡看见他手上的伤痕,除了昨晚被白尼玛抓的,还有些微小的划伤。从来不亲自动手的太子爷为了摘枣子,被树枝划了伤口。
天知道不会武功的邵奕炆是怎么爬上树的,君阡吸了吸鼻子,扯住他的衣袖,“去上药!”
邵奕炆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言止息不是凑巧出现的,而是早有预谋,他无法想象君阡和言止息是怎么认识的,这刀淋弹雨之中怎样的磨合,才使得君阡甘心骗他出去见言止息。
虽然,这事关两国战局。换位思考,即便他是君阡,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也会把握住。于理,她做得对;于情,她本不该这么做。
“这种事,以后事先告诉我!”
君阡轻轻地应了声,她哪里是不告诉他,而是言止息故意先要找她商量的。
邵奕炆独自回去,君阡爱面子,若是对她说以后不准私下和言止息见面,大约她会恼羞成怒,那么他要做得,便是慢慢融化她,靠近她。
两日后,方刃决和卢不押领着剩余的人马顺利赶到驻扎营地。
卢不押面色铁黑,一言不发,只是愤恨地看着方刃决,气鼓鼓地甩手而去。
“怎么样?”君阡低头逗弄着白尼玛,随意而问。
方刃决倒了杯茶水一饮而进擦了嘴角,“你猜得真准!这家伙一靠近元明县不顾反对准备突袭言止息的军队,若不是被我及时制止,恐怕现在已全军覆没!”
末了,他又疑惑道:“你既然怀疑卢不押,为何不直接把他抓起来,还仍由他带兵?”
君阡靠在椅子上冷哼:“要进入乌克拉沙漠必须要经过元明县,所以他一定会带兵过来。留着他还有用,你盯住他,到时候进白灵城,用得上他!”
“进白灵城?!”方刃决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攻打白灵城吗?为何要进白灵城?”
君阡转着桌上的茶壶,笑而不语。此时只有她、言止息、邵奕炆和艾斯四人知道,方刃决勇猛有余应变不足,她没打算告诉他。
“梧桐在等你,还不过去看看她?”君阡笑着目送方刃决出去。
门外探马一个翻身下马冲进帐内跪在帐前,“报——佻褚军拔营离去!”
门外探马一个翻身下马冲进帐内跪在帐前,“报——佻褚军拔营离去!”
君阡立刻从椅子上跃起,“全军听令,准备启程!”
大军在迅速集结,邵奕炆着一身墨色流畅的缎子衣袍骑在马上,阳光打落在身上斑驳,姿态闲适,这漫天风沙,未料千里关外,除了言止息那样的优雅雍容,还会有邵奕炆这般的儒雅俊逸。
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这铮铮铁骑,血泪染就的碧血桃花,惨白或殷红,悲壮或柔美。
君阡微微点头,得到邵奕炆的回应,便率兵进军乌克拉沙漠。
方刃决和梧桐收到君阡的安排一前一后围着卢不押,卢不押似乎是知道事情有变,不敢轻举妄动。一切,等到达白灵城下再做决断。
言止息和君阡各自取道,行进过程中并不相遇。
佻褚军队出发得时间较早,言止息快马加鞭率人马行经西南绕过白灵城在城西驻扎,而君阡则放慢速度笔直走向城东,到达之时两军之间隔了一座城遥遥相对,互不影响,白灵城内则要分兵对抗。
言止息表面上以支援白灵城的名义前去,实质上,无论是佻褚国或是白灵城,对这“支援”的意义都理解的相当透彻。不过就是想在玄齐动手前拿下这一块地方,使它永远都无法再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