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有点凉,因这一年习武练箭,手指和掌心处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带来的刺激更加明显。随着他的手掌抚过她脆弱的皮肤,商霖一把把持不住,竟颤抖了一下。
“有点痒……”她弱弱地解释。
因为背对的关系,所以她没有看到身后的男人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唇角慢慢上扬,十分得意的样子。
“他们一般都会用右手拿刀,到时候你就这样,手肘后击、手腕朝内翻,抓住那一瞬去夺他的刀。对,就是这样,来,你跟我试一次。”
他循循善诱、一副标准良师的口吻,然而在教导的过程中却时不时碰到她的肢体,不是抚摸她的手臂,就是摩挲她裸露在外的锁骨,饶是商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不对了。
这特么是在教导武艺?整个一师父调戏徒弟的犯罪现场!目不忍视!
虽然心里吐槽,商霖还是乖乖地按照易扬的要求动作。当她第三次用手肘击向他的腰侧而没有落空、再反手握住他的右手时,两人的目光终于对上了。
她上半边身子被迫转过来,与他面对而立。他的一只手被她攥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扶住了她扭曲的腰肢,她能够感觉到他大掌的温度。十分炙热。
他凝视着她清澈的黑眸,在里面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对,你这回做得很好。如果刚刚是实战,你夺过的就是敌人的兵刃了。”
商霖早已被他高明的技巧给带入了状态,闻言怔怔地接了一句,“那现在呢?我现在夺过的……是什么?”
他眯着眼睛一笑,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现在么?被你收入囊中的,当然是我了。”
她脑中轰然炸响,脸颊猛地蹿红。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上一丢,人便跟着覆了上去。
她只在半个时辰前洗掉了脸上的伪装,衣服却还是兵卒的。他抽下她的腰带,一边脱衣服一边感慨,“真是有一种在搞断袖的禁忌快感啊。”
商霖虽然被他刚才不太正常的调情手段给搞得十分害羞,听到这话还是不甘示弱地反驳,“你见过这么主题鲜明的基佬么?少侮辱人!”
“‘前凸后翘、主题鲜明?’”他重复这八个字,语气十分暧昧,“恩,你这回对自己的评价倒是十分精准。我喜欢。”
……喜欢就喜欢,说完这句话就亲上了那个前凸的地方算怎么回事啊!还有你的手在摸哪里啊易先森!
内什么,行军打仗的时候这么纵情声色真的大胶布么?她怎么觉得他们俩有一种昏君妖妃的即视感啊!ヽ(o`皿′o)
高沉在下汀住了两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终于启程回对岸的传睢。
易扬像每一位装模作样的皇帝那样,明明隔天就要招呼到对方身上,此刻却还是笑如春风、客气周到地应酬,甚至亲自到了码头相送。他这一去,连带着一大拨官员也跟着去了,太守府瞬间空了不少。商霖无所事事,只好坐在房间内对着屏风发呆,眼看就要睡着了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怎么了?”她扬声问道,外面立刻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大人,是府邸东侧那边的动静。”
这是易扬派给她的两名影卫之一,为了行事方便一律称呼她“大人”。
她上前打开了门,朝东边的方向看了看,“好像是……起火了?”
确实是起火了。府内很快传来仆人“走水了”的惊呼,大家都跑去救火,商霖想了想道:“这火来得蹊跷,当心中了别人的计。你们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诺。”
正说着,忽然一支羽箭射来,那影卫挥剑一斩便将它砍落在地。回头一看,四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院落中,手执兵刃、一言不发就冲了上来。
影卫提剑迎了上去,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另一名影卫也从暗处现身,却是护在了商霖身前。
易扬派给她的护卫都是武功高强,但明显那几个黑衣人也都不是善茬。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以一敌四?那影卫很快落了下风,身上被对方刺了多个伤口,浑身是血、十分吓人。
商霖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你去帮忙,别站在我这里。”
“主公吩咐过,属下等第一要务是护住大人。”
“等他们杀了他再来杀你,我们一样逃不过个死!明明可以两个人联手对抗,为何要让他们轮番击破?你去帮忙,把他们缠住,我自会想法子逃跑。”
影卫迟疑一瞬,到底觉得她说得在理,“诺。”
他握紧长刀、加入战局,两人合作明显厉害多了,那满身是血的影卫也精神大振,招式都利落了不少。
适才这几人对打恰好挡住了院子的出口,是以商霖没办法逃跑。此刻见他们都专注于干架,她深吸口气,转身就绕过回廊,朝院子后面跑去。
她住进这里第一天就侦查好了地形,记得那里有个角门可以离开。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跑了再说吧。
然而她刚打开角门探出半个身子,就觉得脖颈一痛,摔倒在地。她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儿,却还强撑着想看个清楚。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只恍惚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旁边,慢慢俯下身子,扣住了她的肩膀。
剧痛袭来,她最后一点力气也丧失殆尽,终于头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