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静言泪流满面地跪在父亲跟前,宋明喻也随后跪下。就在此时,迟来一步的皇太子终于赶到了,同行的还有慕容熙、沈如深和一大群侍卫,大家对眼前的状况都甚为惊讶。宋明喻看皇太子大步流星地走来,一脸阴沉地将沈静言拉起,心里焦急,可是脚才踏出一步便被侍卫拦下了。皇太子始终直视着沈静言倔强的双眸,痛彻心扉地问道:“你宁愿和你爹脱离父女关系,也不肯嫁给我?”
“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
“好,我现在就杀了他,那么你就有路可走了。”皇太子怒发冲冠,拔剑指向一旁的宋明喻。沈静言随后挡在剑锋前,绝然道:“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皇太子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恨,冰冷的利刃直抵沈静言的咽喉。沈家众人吓得心肝都要跳到嗓子上了,纷纷下跪求情:“殿下息怒!”
“你们已经和她毫无关系了,凭什么为她求情?”
“沈家庄和我再无瓜葛,要杀要剐,我自个儿承担。”沈静言急急地声明,就怕他会因此迁怒沈家庄。就在皇太子内心备受煎熬之际,一把沧桑的声音从旁插入:“住手!”
看清来者,认得的人皆是一脸惊讶,只有沈毅楼平静如常,拱手行礼:“皇上。”
其余众人从惊愣中回神,也赶紧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父皇,您怎么来了?”皇太子急急地迎上前去,只见父亲眉头微拧,低声斥责道:“在长辈面前动刀动枪的成何体统,还不快退下?”
“父皇,这事儿臣自个儿可以解决。”
“事情都闹得满城风雨了,这就是你所说的自个儿可以解决?”顺宗不悦地打断,接着看向紧紧护着心上人的宋明喻,问道:“你就是宋明喻?清霖殿第一人,现在可是长安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呢!”
“草民自知闯下大祸,皇上若要怪罪,草民愿意一力承担。”宋明喻视死如归地跪下,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白了。顺宗接着看向沈静言,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呢?”
沈静言挨着宋明喻跪下,脸上同样视死如归:“我们生不能同衿,但愿死能同穴。”
“小言,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沈如深恨不得一个棒槌把她打醒了,当大家都忧心忡忡之际,顺宗却龙颜大悦,朗声赞道:“好一个沈静言,好一个飞过清霖又临芙蓉的奇女子,老朋友,你教出了一个同样出色的女儿啊!”
“谢皇上成全。”沈毅楼恭敬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只有大伙仍是一头雾水。顺宗向身后的公公递了一个眼色,那人随即奉上专为太子妃定制的大红嫁衣,顺宗随后下旨:“既然沈静言不再是沈家小姐,那就没资格披上这身凤冠霞帔,礼部尚书常玉之女常颖知书识礼,温婉贤淑,朕就替两家做主,让常颖认沈庄主为义父,下个月初八与皇太子完婚。”
顺宗的旨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皇太子急急地唤道:“父皇!”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朕不要听到任何一句闲言闲语。”顺宗指令一下便转身离去了,沈静言和宋明喻喜不胜收,双双叩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顺宗随后回头,嘱咐道:“别忘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沈家小姐,只是一介平民。”
皇家别馆内,顺宗正满怀愁思地负手而立,随侍的徐公公推门而进,禀道:“皇上,沈庄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