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距离，我会让它缩短，我决不允许你离开，你听到了吗？”皇太子的情绪稍显失控，心里从未如此慌乱。可沈静言仍旧毫不迟疑地摇头，泪流满面：“再怎么样，我们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候了，何必自欺欺人？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放我自由。”

记忆中，沈静言并未真正求过他什么，即使昔日娶妾，她也只是默默拭泪，可如今却求他放她自由，为了一个才认识半年的男人。

“不可能。”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透出来的，皇太子没再给她一丝哀求的机会，冷然转身离去。沈静言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泣不成声，真的都成过去了。

夜幕降临，宋明喻正形单只影地在家里喂着小狸，小院外传来拍门声，开门后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沈静言，她一脸笑意，心情似乎挺不错。

“不是让若翩告诉你我一会就回来吗？怎么都不等我？”

宋明喻淡淡一笑，回道：“有些累了，所以先回来。”

“饶了你吧，我进去看看小狸。”沈静言越过他进去，还没到门口便迎来了小狸热情的猛扑，小家伙在怀里耷拉着脑袋，似在埋怨自己太久没来看它。沈静言把它抱高了，嗔道：“你这小家伙越发神气了，都被宠坏了是吗？居然还给我脸色看。”

“嗷嗷……”看着沈静言凶狠的模样，小家伙可怜兮兮地向宋明喻投去求救的眼神，无疑是不打自招地暴露了那个把自己宠坏的人。见沈静言责备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宋明喻随即把小狸抱了过来：“它这么久没见你，多少有点不开心，你就别骂它了，我先带它去洗澡。”感觉他的视线再一次避开，沈静言在他转身之时抓住了他的衣袖，拧眉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

“你都说是闲言闲语了，我有必要听吗？”

沈静言大跨两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眸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介意我去见他？”

宋明喻没有回答，见他的视线又要避开，沈静言立马踮起双脚，吻上他的唇，不容抗拒地命令道：“宋明喻，我不准你避开我的视线，听到了吗？”

回想起她在繁花中与那人亲吻的情形，眸底不禁染上水蕴，宋明喻轻抚着她的唇瓣，痛彻心扉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他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感觉搂在脖子上的手缓缓滑下，还有那茫然躲避的眼神，沈静言下意识的退缩让宋明喻明白了答案。忍住在眼里打转的泪水，强颜欢笑道：“以前，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他，我可以笑着跟你说祝福，只要你偶尔回头看我一眼就够了；现在，我可以牵着你的手逛街，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你、吻你，可是我发觉我变贪心了，我容不下你心里还有他，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我可以有这样的贪心吗？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

“对不起，我和他之间曾经两小无猜，也曾经刻骨铭心，我承认我还爱着他，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完完全全地忘记过去，全心全意地接纳你，你愿意等这天吗？”沈静言话里的慌乱溢于言表，本想握住他的手让心里踏实一些，可是他却避开了。宋明喻背过身去，抹去脸上不禁流下的泪水，回道：“我心里很乱，你让我静静地想一想，好吗？”

“好。”沈静言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间逼出了这么一个字，又踌躇了好一会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一直到关门声传来，宋明喻才转过身来满是落寞地看向门口，低喃道：“静言，为什么你都不愿意骗我一次？我情愿你骗我，这样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