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过去把伞给她,让她知道你在担心她,二是转身离开,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离开,何必让她看到你这伤心的模样?”那时候,他眼里的痛苦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结果她陪着他在雨里晃悠了一夜。第二天,她染了风寒,他发高烧,他们一起住进了医药所,可即使病得迷迷糊糊,他仍旧唤着他的雪姐。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想哥哥了,可以看看天空,他一定也在天上看着你。”笑容虽然很淡,可却很温暖,让悲凉的心变得温热:“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喜欢上官老师?”
“因为她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很云淡风轻的一个理由,可却重得长安万千少女都无法取代,重得让他甘愿舍弃一切,背负不堪的骂名。
“那么还会有第二个吗?走进你心里的人。”
“或许会,或许不会。”如果他爱着她一辈子,那么她的心也会痛一辈子吗?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是否也能像他对上官老师一样,亘久不变?
“孟越风,爱是什么?为什么爱不得的人痛苦,相爱的人也一样痛苦?”
“因为爱都是贪心的,爱得越深,想要的就会越多。”你对上官老师也是这样吗?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忧伤:“我和谁在一起,和谁亲近,她何曾在乎过?”
“楼上师的问题,不妨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跳舞?为什么想进芙蓉殿?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为什么要跳舞?因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为什么想进芙蓉殿?不知道。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我不奢望你马上能回应我同样的感觉,可是那个让你有这样感觉的人,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他更能让你幸福。”
她和他,或许都一样。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鼓掌打断了蒋若翩的思绪,不知不觉中,一支舞原来已经结束,徒留几缕清风吹拂着飘落的花瓣,渲染着余韵。
“跳得好。”赞扬的声音传来,蒋若翩抬眸望去,来人衣着华丽,英气非凡,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看她傻愣愣的,饶有兴趣地调笑道:“刚才,在想情郎?”
蒋若翩恍如五雷轰顶,恼羞成怒地吼道:“想你的头啦!”
“不是吗?可你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那么一回事啊!”孟逸祥意有所指地打量着她微微泛着红潮的脸,蒋若翩更是窘迫了,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不知往何处发泄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的表情怎样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请让路。”
“请。”孟逸祥十分有礼貌地让到了一旁,蒋若翩横了他一眼便动身离开了。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孟逸祥眸中流露着异样的忧伤。曾经,那个人也像她一样翩翩起舞,那时候她笑靥如花,柔情似水,只是他终究辜负了她。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上前来,提醒道:“大人,该起行了,夫人一定在家里等着您呢!”
孟逸祥暖暖一笑,拾起蒋若翩遗下的花枝,置于鼻尖闻了闻,接着又把仍然生气蓬勃的花枝插入土里,才起身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