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喻扯出一抹让他放心的微笑,回道:“我不会有事的,救人要紧,我再想办法出去。”
“可是……”沈静言还想再说,只见他摇了摇头,心意已决。宇文颢直愣愣地盯着两人亲昵相握的手,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起,恶狠狠地瞪向宋明喻,在心里骂道:不是一向冷得像冰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柔情万种了?又瞪向沈静言,骂道:对着我的时候总像刺猬,对着别人倒是来者不拒了。
“解药拿着,不用我给你们指路了吧,不送。”鬼爷子扔来一个小药瓶,宇文颢随即伸手接住,附和道:“他说得没错,当初要替朱子善找解药的是你,既然他乐意,你还犹豫什么?走。”
宇文颢毫不犹豫地拉着沈静言走了。沈静言也像上次一样回头,四目相对,宋明喻复又给他递了一个放心的微笑,临别之际,只见沈静言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等我。
“小子,你留下是为了那中毒的朋友,还是为了那小姑娘?”鬼爷子饶有兴趣地问着,瞥得宋明喻眼里的惊疑,咋舌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姓沈那小子是女的。”
“怀疑过,可是不确定,倒是前辈怎么就看出来了?”
“那脉象一摸就知道是女的,只有你们两人笨蛋才被蒙在鼓里。”鬼爷子把桌上成堆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催促道:“拿好,跟我走,解药被他们拿走了,我还得再炼制一瓶呢!”
宋明喻踌躇着看向沈静言离开的方向,那两个字一次又一次地回旋在脑海中,可是说好了要忘记的,如何还能等?如果不能让我爱你,那就请你决绝一点,这样我才能忘掉你。
宇文颢拉着沈静言沿路回到了那天的水涧前,沈静言忽然停住脚步,宇文颢立马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快要离开鬼渡头的范围了,累也坚持一下。”
“宇文颢,谢谢你。”沈静言倏然转身,待宇文颢反应过来,水涧的入口已经被他关上了。宇文颢拍着残旧的铁门,从小窗外喊道:“沈静言,你要做什么?”
沈静言把门栓从里面锁上,回道:“鬼渡头龙蛇混杂,鬼爷爷的脾气也古怪得很,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别这么固执行不行?宋明喻和朱子善向来不和,你认为他会为了朱子善做到这地步吗?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他想你远离危险,你还不明白吗?”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不能让他一个人留下,来鬼渡头取药是我的主意,要留下也应该是我才对,朱子善中毒已经第九天了,你必须马上把解药带回去。”沈静言交代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折回去了。宇文颢气得七窍生烟,恨恨地往铁门上踢了好几脚,无奈那铁门虽然残旧,却也坚固。
“沈静言,你混蛋!”宇文颢放声大喊,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山道里,可沈静言的步伐却不曾有半分迟疑。
昏暗的房间里,宋明喻双手被捆在椅子上,满是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药草,问道:“前辈要做什么?”
鬼爷子拿起其中一棵,回道:“当然是试药,不然你以为炼药这么容易啊,那两人拿走的东西可是由这三十八种毒草调配而成的,而这三十八种毒草会因季节、温度、环境等等不同而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所以为了准确无误地了解它们的毒性,你得全部试一遍,让我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