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手指上却占满了血迹,狠狠的拔去肩头的长枪,骨头和血肉分离的声音,让她痛到极致。
朝后跌落到地上,滚着血和泪,还有尘土,她又重新站了起来,飞到半空之中,看了看这个本应该直接甩掉自己走掉的男子,盔甲上占满了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双臂展开,身上的光辉慢慢散开,发出了致命的一击,“恨无可恨!”
这是无情诀的最后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这最后的一瞬间,她想到的人只有几个,第一个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对自己的关心,这就是魔么?
第二个,才是那个风华绝代,妖魅的让人看了一眼就深深难以忘怀的男子,她的身子像是秋天孤独飘零的叶子,从空中缓缓飘落……
师父,师兄,再见了!
阿鼠看到主人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根本无法分身,快速的冲了过去,接住了这个女人。
看到云荒在欲血奋战之中,给了它一个奖励的眼神,阿鼠得意的叫了几声,然后慢慢地从刚才它打出的那个洞中,从阵法中溜了出来,静静的等待着主子。
就在它焦急的在原地转圈的时候,终于看到主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慢慢地爬上它,然后小声说道,“绕道,后面有追兵……”
然后他的头狠狠地坠了下去,阿鼠的大眼睛瞪了瞪,然后顺着大阵的下方开始打洞,因为主子不能走,不如就先躲在这?
尹清绾是被一股又黏又湿的舌头舔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睛,口里干的根本张不开,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是一个四周都是岩石的洞口。
这又是哪?难道使出最后一式自己还有命活下来么?真是一个奇迹!
想要动一动,可是完全动不了,她全身的经脉已经完全断了,抬起头看着那个舌头的主人,映入眼帘的是比鹿眼还要大还要有神的眼睛。
“是你?你的主人呢?”
阿鼠歪了歪头,想到主人,于是用大大的龙角朝一边指了指,那个男子的身下已经积成了一滩血,可是隔着盔甲根本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必须要给他包扎一下,这样想到,可是自己完全动不了……
只是稍微动了动上半身,眼泪就很本能的流了出来。
咬紧牙关,尹清绾就那样半仰着,一点点朝云荒那里移动,明明只有一步的样子,可是她却移了很久很久。
斗大的冷汗,从她瘦削的额头滚下,当她终于移到云荒那时,身子一软,竟然瘫倒在了他的身上。
手臂没有办法用力,尹清绾微微抬起头,用嘴巴开始尝试着为他脱掉盔甲,可是嘴巴刚一碰到他的盔甲,就被划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因为刚才的大战,他的盔甲上面也都是缺口,忍住痛意,忽然想起来没有任何草药,于是歪着脖子看向那个稚嫩的古兽。
眼底写满了恳求,可是那古兽只是着急的在原地打转,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尹清绾好恨,嗓子很痛,痛到无以复加,可是仍然张了张嘴巴,无声的说道,“草药,草药……”
终于那古兽撒着欢似的跑了出去,尹清绾并没有稍作休息用嘴巴混合着眼泪,一点点剥开云荒胸前的盔甲,赫然看到他的心脏左侧,有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她知道,那是其中一个天将的兵器,向来以伤害人的内脏为主。
看到这个男子眉头皱成一团,尹清绾只是毫无痛觉似的,用嘴巴继续剥开他的衣服,她的血和他的血,就这样混合在一起。
很累,很想睡,可是她知道一旦睡去,他们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于是用口形说道,“云荒,你说过要我活着,所以你也要……活着。看着我为自己洗清这……不白之冤,不行,这都怪你,所以你也不能死,你要给……我作证,证明我不是天界的叛……徒。”
嘴巴明明痛到没有知觉,可是她仍然不停地说着,说着,直到古兽一瘸一拐的回来,甚至龙角上也挂了彩,她才渐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感激地望了它一眼,尹清绾用嘴巴接过她拿回来的东西一看,顿时傻了眼,这是天界很有名的疗伤圣药,这古兽竟然跑去天界的阵营里去了?
她担心的向洞口处望了望,过了许久没有动静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