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眼珠子转了转道:“殿下,属下知晓您不愿手足相残,可是这一战在所难免。按照八皇子的势头对于登位势在必得,就算您无争夺之心,但是难保八皇子不对您忌惮。与其到时候任人鱼肉,不如抓紧机会,博他一博!况且,您与李相家的小姐大婚在即,等于牢牢掌控了李丞相这方面的支持,而六部中大有支持您的人在,而陛下更是对你一直青眼有加,我们胜算相较于八殿下,甚至更高几分呐!”
景天齐沉声道:“但是于兵权这方面,我一直以来连边都碰不到。”
虽然自鎏国开过来便重文轻武,但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到底,从来都是得兵权者得天下。他即便获得再多文官支持,若是一直无兵在手,等到文帝驾崩之日,就算他已经坐上金銮宝座,也要被从龙椅上拉下来!
谋士道:“这又碍什么事呢?只要抓住八皇子的一个把柄,让他遭到陛下的忌惮,无论陛下将不将兵权放手,最后也只能落在您一个人手里。别忘了,四殿下前车之鉴,现在可正是我们螳螂捕蝉的好时候!”
把柄?景天齐微微眯起眼睛,从来敦厚宽和的眼睛里,竟然闪现出一抹骇人之意。
就在此时,一名仆从大声通传道:“殿下,四皇子过府求见!”
他来做什么?景天齐与谋士对视一眼,谋士立刻明白过来,行了个礼立即隐入了一旁的小阁之中继续做见不得光的人。
不一会,一道宝蓝色的身影踏了进来,俊朗的脸孔因为酗酒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去似乎刚从什么秦楼楚馆里出来似的,脸上倒是挂着惫懒的笑意。
一踏进来,景北楼就笑道:“皇兄怎么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是在为什么而烦忧?”
景天齐笑起来,不深不浅:“四皇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景北楼苦涩笑道:“三皇兄可是取笑臣弟了。臣弟现在身无官职,连爵位都被削到了一文不值的贝子,整个京城都拿我当笑话看,唯恐避之不及,也只有皇兄这里能坐一坐了。”
这臣弟二字让景天齐目光一闪,这两个字听似随口一说,但是下位者才需向上位者俯首称臣,景北楼今晚的目的,是称臣来了!
对景天齐眼中的诧异以及一丝怀疑视而不见,景北楼笑了笑道:“臣弟今晚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皇兄你分忧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一名十七八岁平淡无奇的少年被人推了进来,目光闪烁脸上满是惊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普通得扔进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就算是大户人家选下人都不会选这样不机灵的。
景天齐不解的望着这个少年,不知道景北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景北楼不急不缓的把这个少年拉到景天齐面前,抬起他那张脸,目光里透着满满的冷漠道:“皇兄,你先仔细看他这张脸。”
景天齐眉头皱得更深,目光仔仔细细的在少年惶恐的脸蛋上逡巡。
“皇兄,难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像一个人么?”景北楼的声音在夜晚里显得格外幽深。
景天齐面色猛地一震,震惊的望着少年陌生又熟悉的脸孔:“你是说他长得像宫里那位!”这样一张脸安在一个男子身上显得并不突出,只觉得阴柔过分,男子气不足,唯唯诺诺的让人不喜,但若是将这张脸安在一个女子身上……景天齐立即否认道,“不对,那不是温家来的旁支庶女么?跟这个少年什么关系?”
景北楼笑起来,将快吓晕的少年放下,道:“快回禀三殿下,你姓甚名谁,祖籍何处,父亲又是谁。”
那少年一看就是在贫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吓得满头冷汗:“小,小的叫徐万里,祖籍在西北,我六岁的时候被养父母收养,脑袋受了伤我记不得我父亲是谁也记不得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养父母偷偷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做过官的,名字叫徐三思,但是犯了大案,所以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要杀头的大罪……各位贵人,我知道的我都说出来了,还请各位贵人饶我跟我养父母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