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怂恿五皇子大婚夜行刺,就是防止老夫人支撑不住,温家的天要塌,所以他们不得不兵行险招,冒着危险布下此棋,挽回皇上的信任。他们明明已经成功了!就在前一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帝已经决定要启用温衡。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老夫人竟然被一个混进来的奸细活活气死!哈哈哈,这如何不可笑?简直可笑得让人悲愤欲死!
听不到半点回应,温衡紧咬着牙,满脸阴鸷与嗜杀道:“既然查不出来,那就所有人一起拖出去割了舌头,七日之后给老夫人陪葬!”
顿时,跪在院中的八十二口人命全部发出震惊,哀求的呼喊声与尖叫声。然而温衡与温长恨却冰冷着眼睛,做了个手势,眼睁睁的看着管家带着侍卫们将那八十二口人命,八十二条舌头一条条的割下来!整个院子顿时变为血泊!
温长恨冷眼望着这片人间炼狱,挤出这几个字时几乎可以感觉到口腔中弥漫的血腥味:“二叔是怎么死的?”
温衡已是悲愤至极,一个字一个字道:“刑部查出来,是一伙山贼为祸。但是那帮山贼却在公堂上招认,你二叔在任上贪赃枉法,贪墨了五十万两白银,他们这些山贼是为民除害!并且还拿出一本作为证物的账本……这件事已经在全京城传遍了,所有百姓反倒为那帮山贼求情,说你二叔,死得活该!死得活该!”说到最后几个字,温衡已经老泪纵横。
听到这些,温长恨整张脸都扭曲了。他二叔白死了!白死了!包括老夫人,都死得没有任何价值!
温长恨赤红的眼睛残忍的望着面前这片炼狱,三两步跨上前,竟然躲过一名侍卫的刀,亲手将离老夫人最近的一名丫鬟,在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中,将那丫鬟活生生的砍为两截!举起沾满鲜血的刀,他还想砍第二个人,然而眼前突然一黑,他唇角猛地溢出一口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温衡一道惊喝:“恨儿!”
温长恨紧闭着眼睛,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沾满他一身风流倜傥的青衣,化为一片浓腥的深紫。
余辛夷!景夙言!一定是他们二人其中之一无疑!甚至可能是他们联手为之!哈哈哈,好啊!真是好!一场连环计,甚至没花多少代价,竟然杀死了他温家两个人!还让他们温家好不容易恢复的声望,再次被此事牵累到谷底!哈哈哈……余辛夷你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他又输了一场,又、输、了!
得到消息,温长恨在自家被气吐血晕厥,景夙言狭长的凤眸尾轻轻向上勾起一抹凌厉的笑意,锱铢必较从来不是辛夷的风格,更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说过,敢伤害辛夷的人,必定要十倍百倍的奉还!
余辛夷道:“你的手还真是狠呐,不费一兵一卒就害死了温家二老爷与老夫人,两枚重要棋子。”
见到余辛夷走进来,景夙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撒娇道:“辛夷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余辛夷哂然一笑道:“聪明人何必打马虎眼?你先是‘无意’的将温二老爷贪墨的罪证五十万两,并携带脏银回京的消息无意的传给云凉山那伙山贼,再是在温二老爷原本回京的路上安排刺客,让温二老爷受惊后,不得不改道走另一条路,而这条路正是云凉山。山贼们见钱眼开,以为发财的机会来临,怎么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正好将温二老爷斩尽杀绝。你只需派一名安插在定国公府的探子,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温老夫人,最好再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温二老爷的死状,依温老夫人的性子,恐怕当场便心疾突发,溢血而死!最后此案惊动皇上,派刑部捉拿那伙山贼,你只要派人进去对那山贼头领些微点拨,最后这招借刀杀人,不废你一兵一卒,便已然完成,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也要为之惊叹了!她想过无数个报复温家的手段,其中有些甚至比这还要毒辣。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实在太精妙了!不流自己一滴血,却无形中将温家的天捅破,却还能保持置身事外,让人查不出半点把柄!厉害!实在厉害!恐怕此时此刻,温家人的牙都要咬断了吧!今夜,甚至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们都要难以成眠!
景夙言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恍若樱花飞雨般的笑容,道:“最后温二老爷徇私舞弊,为祸一方,贪墨五十万两纹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贪官的消息,难道不是你放出去的么?”
这是她派寒紫做的,没有惊动暗卫一分一毫,而寒紫的嘴巴极严,绝不会泄露出去,他怎么知道的?余辛夷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但随即又化为一片墨羽消散。果然,从前她只看到他冰山一角,这个男人的手段绝对不输给她!
景夙言却好似看透她的想法似的,狭促的笑了笑,伸手去握余辛夷的手:“我狠手,你毒心,咱们是天下绝配,难道不是么?”一连三日,余辛夷日日来陪他,至傍晚才回府,这三日几乎让他有恍然身处在天堂之感,甚至疯癫的自言自语,若是能换得辛夷倾日相待,哪怕他每隔半个月中一次毒受一次伤,都甘之如饴。
听到这一句话,余辛夷的表情立刻沉下来,毫不留情的将手收回,把冷下来的药重重放在景夙言面前,冷声道:“八殿下,药已经熬好了,现在请用吧!”这个人就是不能给半点颜色,否则立刻开染坊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