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就会拦着我，是吗？”

“当然会拦着你，你死了，我怎么办？”

“那我真的死了呢？”

“你我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从来只有女人为男人殉情的，你要为我违反这个定律？”

“我真的违反了，你也不会知道了。”

“所以呀，你不要为我死。”

“为什么老说死呢？我们要好好活着，才能相伴一生。”

“可人固有一死啊。”

“那就等到白发苍苍后，共入黄泉；现在，要好好活着。”

“可是，”落月拿出碎玉来心怀歉疚，“我没能守护好它，它碎了。”

“玉碎而人全，它守护好了你，就够了！”

“可惜玉碎难再全了。”

李元白笑了笑，将碎玉放在桌子上。“你可要补偿我。”他说。

“我怎么补偿你，要让我买一个同样的吗？我可买不起。”

“玉哪有一样的，我要你补偿的不是玉。”

“那是什么？”

元白伏在她耳畔低语：“我要你答应我，要爱护好自己，再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当然，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落月合上眼睛安心地靠在他身上。李元白抚摸着她的满头青丝，落月笑得心满意足。

这时，他忽然俯身，吻在了她的发间。

落月合着眼睛喃喃道：“真想永远这样，这样到老，我也不会觉得单调的。”

“你放心，”李元白说，“我会在你身边陪伴你，守护你的。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再也不要吓我了。”

“我留了两个字给你，如果我再想不开，那两个字就是我对你的遗言。”

“你真信人有前世来生吗？我不管是否真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失去你以后，孤孤单单地想着来世再见。现在才是最要紧的，落月，我想和你好好过完这辈子。”

“与子偕老？”

“与子偕老，于愿足矣。”

落月把手放在元白手里，二人十指相扣后，她问：“像这样？”

二人相视而笑。

傍晚，李府竹里馆内元音靠在门旁，苦苦等待着李元白的到来。一阵风风吹过，竹里馆旁竹子发出瑟瑟的声响。晚风中的元音的不禁捂了捂胳膊。紫菀忙拿披风为她披上了。

“小姐”紫菀劝道，“回去吧，你的身子才好些呢。”

元音说：“我在等五哥回来，他说不会离开的，怎么又走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紫菀回避着说：“公子肯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办完了就会回来的。”

元音问：“到底是什么事呢？”

紫菀于心不忍，又劝慰道：“小姐，你的心还是多放在自己的身上吧。”

元音勉强一笑：“我担心兄长，不是应该的吗。”

紫菀说：“我的意思是公子年富力强，又通岐黄之术何况衣食起居都有人照顾，不会出事的。而小姐身子本来就弱，要好好保养不要多操心才是。”

元音悲笑道：“紫菀，我从我来了李府，你就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的身子是好不了的，还不如多替人着想着想，万一我不在了，他们还能记着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