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听见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整个人都怔住,他不是读书去了吗?怎么跑这来凑热闹了?
她猛然回身,一把拽住这好似迎风而来的风火少年,脸色都变了:“谁叫你来的?”
清梓陶一把甩开她,瞪了她一眼,嫌弃无比的,吐出四个字给她:“好生没用!”
温可柔不曾见过清梓陶,听见有人这样骂她,脸瞬得涨的通红:“你,你,臭小子,你说谁是泼妇?”
清梓陶轻哼一声,回道:“谁泼妇就说谁!谁在我的地盘撒野骂街我就说谁!喂喂,谁知道这是哪家出来的母老虎、野婆娘?怎么跟个疯子似的乱咬人?这满嘴的臭气,到处放屁,怎么都没人管着?你们这些人都不嫌在她跟前臭的慌啊?赶紧赶紧,把她给我拉远点儿,看见她我可都想吐了啊!”话罢,煞有见识的吩咐了旁边的书童说道,“快快,去衙门找人来,说这儿有闹事儿的疯子叫他们赶紧过来维护治安,这京城天子脚下,可不得这样没了王法。”
清梓陶前面骂人的话一气呵成,顺顺溜溜的,不给任何人介入插话的机会。温可柔,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一个男人(虽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这样骂,先不说娇生惯养、跋扈任性如她从不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她一个待在闺中的小姐,这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温可柔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真是变化万端,好看极了。偏偏还有更气人的,人群中不乏清府的邻里,跟这位少年公子相熟的,听见他上面那些话,纷纷笑开,还帮忙做答的。
有人说:“清公子,这是不识人啊!这位可不是什么婆娘,也不是什么疯子,人是正经人家为出阁的小姐,还有个当尚书的表哥呢!”
“是呀是呀!就是刑部啊!那个有名极了的史上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没错没错!清公子刚出来还不了解情况呢吧?我刚才听了嘴臭的这位的在这儿叫嚷了好一阵子了。好像是说你跟前这位,夫人,原来是她那表哥的妻子,都被休了,还怎么勾引了她表哥。这才杀上了门来。”
下面七嘴八舌说开。
清梓陶看着董思阮,指着温可柔问:“她表哥就是那个姬无双?”
董思阮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今天这一桩事怎么都是意外?看着清梓陶这架势,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了?他不是最讨厌自己了吗?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着怎么都好像是在替她教训温可柔呢啊!
什么情况?
清梓陶见她点头,眼中再次浮现出无尽的厌弃之色,道:“有这种现人世的表妹,那姬无双又能是个什么好货色?你眼睛长脚底了?当初怎么会嫁给那种男人?我跟你说,你离都离的迟了。”
董思阮:“……”
跟着又气势汹汹的指着那边几乎已经要晕过去的温可柔叫道:“喂!那个,姬无双的表妹,是不是你说她勾引你表哥了?”
她,自然是指董思阮。
温可柔被气得脑袋已经不大清明了,听见这问话,当下也顾不得为自己的名声辩驳,心一横,只要能搬倒董思阮她是什么都不顾了。哪来得这样的深仇大恨啊?
她说:“就是她!就是她最不要脸,都被赶出姬府了,还缠着表哥不放,狐媚勾引他。她一个弃妇,这样不知检点,难道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董思阮目下一寒,冷声道:“温氏可柔,你张口闭口一再重伤于我,实在欺人太甚!”
“我说的都是事实!”温可柔那边说着竟然“哇哇”哭了起来,道,“如果不是听了你的话,他怎么会赶我走?他怎么会不顾念我跟他多年的情分?是你!是你一直从中挑拨的!当年如果不是你横刀夺爱,我跟表哥两人原是一段美满姻缘的!”
董思阮一脸黑线,这温可柔是傻了吧?这个时候怎么说起这些来?
怕人不知道她因为失德被表哥赶回家?怕人不知道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曾在临嫁之时被人退婚?
这什么智商?
董思阮原来还想着要好好打压一下这位,没想到她这自毁的节奏叫人拦都拦不住。
这是猪一样的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