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好好珍惜南宫亦辰对你的爱,他对你的爱,比萧宇风和沈孟岩的都要来得珍贵。”
瞿善临走前留下的这句话叫倾城怎样也猜不透,却是叫她因为这句话足足愣了一天,直到夜色降临。
今晚,笛声没再响起,可是却没有让倾城打消找到那吹笛之人的念头。不管怎么样,今晚她都一定要找到那吹笛之人,还有今日白天的时候,她路经的那所小院。
这还真是奇怪,在这平西王府住了这么久,还没有什么地方是她不可以去的,也没说这王府里除了她还有其他外人在住,可是那所小院却是真真切切的有人在住,而且还很神秘。
在这平西王府内,小院门口竟然还有侍卫守着,看来这里面住的一定不是寻常人,说不定还大有来头。
可是越是不能接近的地方就越是存在着什么不可为人知晓的秘密,也就更加让倾城好奇,想要去一探究竟。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相信南宫浩然也知道倾城是什么性格,与其穿着一身夜行衣到处逛,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当成了夜闯王府的刺客那就不好了,到时候还要浪费她的时间去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的。
倾城也不想做这些自找麻烦的事情,再三思虑之下,还是决定以本身的装束去会一会住在那所小院里的人。
一路从自己所住的小院散步到王府的后花园,倾城也趁机欣赏了一下夜色,却是挺美,而且安静。可是比起心里的那些疑惑,和对那吹笛之人的向往,这些夜色也就不能够再挑起倾城一丝一毫的兴趣了。
从小院到王府后花园的这条路倾城可算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很快便来到了那所神秘的小院外。
只是有一点让倾城很奇怪,以往再怎么样王府也多多少少会有几个守夜巡逻的家丁侍卫,可是今天却一个也没有,更何况这里还住着一个这么神秘的人。
连小院外也有带刀侍卫守着,可是王府其他地方却安静得没有一个人,这怎么能叫倾城不起疑心。
不管了,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地方是倾城不敢去的。
曾经连吴国皇宫她都可以来去自如,更何况不过是这一个小小的平西王府,怎么可能难得住她?
刚一抬步准备迈进小院门口,一声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
一如既往,还是那曲《长相思》,吹得那样的哀怨,那样的引人入境。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这首词从某一刻开始便成了倾城的娘最爱的一首,莫说最爱,只是诗应人身,诗应人境罢了。
在离家前的每个深夜里,这首词,这曲《长相思》,已经成为了倾城的娘每天必做之事。直到那一天,她们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长相思》伴随着《回忆》一同被深深的掩埋在了黄土之下,却永远地刻在了倾城的脑海里,刻在了她的心里,永远挥之不去了。
一曲《长相思》引起了倾城的思念,牵动了她久不曾触碰的伤疤,再次想起以往的事情,就好似有人在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将那伤疤揭开,然后又在上面撒了一把盐,使得倾城痛彻心扉,却又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口在流血,在溃烂。
细细的听着笛声,那笛声传来的方向似乎在……在小院里。
倾城不免得大吃一惊,难道这里面所住的神秘人物,就正是那晚在吹笛的人?
如此这样甚好,也免得倾城去探听了里面的是何许人物之后,还要再去在那吹笛之人。既然知道了吹笛之人就是里面住着的神秘人物,那今晚的事情也就少了很多,变得轻松了许多。
倾城抬步蹑手蹑脚的走进小院,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变得很低,不让人发觉出有一丝不对劲儿的异动。
走过外部,倾城在几棵长得很茂盛的翠竹前停住了,躲在翠竹后小心地向外张望着。
不远处的屋内灯火通明,想来是那人还没有休息,不过透着烛光的照耀,却依稀可以看见那人借着烛光投在窗纸上的黑影,看模样,像是站在窗口处,手中还拿着一根东西,若仔细一看,便可清晰的看清那是一根笛子,笛子被里面的人拿在手里,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奏着。看来倾城所猜不假,吹笛之人果真就是屋内的神秘人物。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里面的神秘人物和吹笛之人就属同一个,可是外面守着的侍卫却是成为了一个能让倾城进屋的障碍。
虽然倾城借着翠竹茂盛的枝叶挡住了自己的身体,而此刻又正值夜黑风高的晚上,给了倾城一个很好的遮挡,也没有让那些带刀的守卫发现暗处有着她这么一个人,可是要想平安进得去,又不让门口的侍卫发现自己,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三个两个还算不什么,可是光是房间门口就站立着了四个带刀侍卫,能进入房间的那条小径的尽头也是守着了两三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