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逸却哈哈大笑起来,终于让他扳回一城。www.Pinwenba.com眼看两个男人就要在码头上动起手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焦急的呼唤向码头而来。
“苍素——”
远远的,苍素就看见了那抹嫣红的身影,只是与这嫣红有着强烈反差的,是略显苍白的脸。苍素连忙走下码头,等待着芪焰。
轩辕逸和安沁宣也同时感到有事发生,也跟了过去。
芪焰利落地下马,抓住苍素的手,就要拖着他走。
苍素不明究里,扶着她的肩膀,问道:“芪焰,怎么了?你不是去祈天祭祀的吗?”
芪焰用力地喘着气,急急地回道:“陛下出事了!”
她话音才落,就觉得自己被人狠狠的揪着,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她怎么了?”
芪焰本就困难的呼吸被安沁宣这样抓着,更是喘不上起来,苍素扶着芪焰,说道:“安沁宣,你这样抓着她,她怎么说话,放手。”
安沁宣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芪焰见过这个男人很多次,每次他都是吊儿郎当的笑着,现在被他那双狭长的眼盯着,她竟觉得手心都隐隐的冒汗。
咽了咽口水,芪焰回道:“陛下她掉下石板下面去了,现在吉凶难测,炎雨让我回来通知你们。”
“炎雨?”这回发出质疑的,是苍素和轩辕逸。
轩辕逸心口一紧,“清儿也出事了?”
“舒清小姐她……”三双眼睛瞪着她,芪焰很想不再说下去,可是,事实就是:“她也掉下去了。”
“什么?”
三个男人动作一致的立刻牵来马匹,一边上马,一边问道:“她们在哪里出事的?”
“幽山祭台。”
芪焰的声音还在风中飘散,三匹良驹已经如离线的箭一般,乘风而去。
芪焰也赶快上马,追了上去,她终于知道,炎雨为什么要她回来找他们,那样强烈与外放的强势和力量,是海域的男子所没有的。
夕阳的霞光,已不再温暖,高耸的乔木,生长在河岸边上,密密的枝叶,几乎将不宽的小河隐没于丛林间。
舒清艰难地睁开眼,只觉得周围一片模糊,她的下半身还浸在水里,长长的发丝缠绕在周围的枯枝上,而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想要爬起来,手脚完全不听使唤,最后只得无力地倒下。
舒清趴在粗糙的鹅卵石地上,不禁苦笑起来,她也很佩服自己,这样跳下来居然没死,是运气好,还是命太硬。
想到那双炙热的眼,温暖的怀抱,舒清轻轻叹息,她,还是不能死,她,舍不得他。
试着慢慢的用力,舒清发现,她受伤的脚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全身上下满是细石刮伤的痕迹,好在并不算严重,靠着手上的力量,舒清慢慢坐了起来。
另一边
西烈月早就已经醒来,在周围却没有看见舒清和季悠苒,她们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一定要找到她们才行。
勉强的站起身,好在她身手不错,水性也极好,并没有受什么伤。想了想,西烈月决定向下游寻找。
没走多久,就在一处浅滩上发现了季悠苒。
将她轻轻扶起,西烈月暗暗心惊,前胸的剑伤一直被水浸泡着,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前襟,季悠苒的脸上也是一片死灰。西烈月轻轻探了下她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脱下自己也已经湿透的外衣,为季悠苒缠住还在流血的伤口,轻轻拍着她的脸:“季悠苒!”
“季悠苒!你醒醒!”试过几次,她仍没有反映。
西烈月背起季悠苒,继续向下游走去,舒清,你千万不能有事。
舒清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左右看看,却不见西烈月和季悠苒的身影,正想着该如何寻找她们,就听见西烈月带着喘息却又雀跃的声音:“舒清!”谢天谢地,她没事。
舒清回头,看见西烈月背着季悠苒,向她走过来。细看之下,才发现季悠苒已经昏迷了,舒清担心地问道:“季悠苒她?”
西烈月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季悠苒能不能熬过去。
西烈月轻声说道:“离开这里再说。”黑衣人很有可能沿着河道追过来,要是被他们找到,真是必死无疑了。
扫了一眼舒清的脚,西烈月担忧地问道:“舒清,你能走吗?”
不能也得能,西烈月已经背着季悠苒,没有余力再来帮她了,撑着地面,舒清勉强站起来,回道:“给我一枝树枝,我可以走。”
就着树枝,舒清艰难的跟在西烈月身后,原本没有知觉的脚,现在每走一步,都锥心的疼。西烈月的脚步,也开始踉跄了起来。毕竟背着还略高于她的季悠苒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看了看天色,舒清喘着气,建议道:“天马上黑了,我们已经走的很远了,先把季悠苒放下来,再不帮她处理伤口,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且我们的衣服都还是湿的,你想办法升火,我给她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想到季悠苒的伤,西烈月轻轻放下她,回道:“好。我去升火。”
西烈月找来很多枯叶和树枝,好不容易,才将火点燃。
舒清就着火苗,看清了季悠苒狼狈的样子,伤口虽然已经用西烈月的外袍简单包扎了,但是不断渗出的血水显示了伤口正在恶化之中。
轻轻解开被血浸湿的外袍和衣衫,舒清感觉到了手下灼热的皮肤,都快烧起来了一般。这下糟了,她在发烧,伤口一定是感染了。
舒清手脚麻利的解开一层层潮湿的衣衫,待完全解开之后,舒清却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呆楞的瞪着眼前的一幕,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不知作何反映。
西烈月向火里加着树枝,虽然这么做很危险,容易被人发现,可是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多想了,忙着脱下锦衣烘烤,以便待会可以给季悠苒盖着。听见舒清轻轻地惊呼,西烈月也不禁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很严重?”
本来剑伤还不是很糟,被水流这么一泡,又没有什么好的药材,真是棘手。
舒清久久都不回答,西烈月以为,可能是伤口太深,血肉模糊的样子吓到舒清了,将衣服架在树枝上烘烤,西烈月起身,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过来把衣服烤干。”
舒清一副震惊的样子,若有所思的不言不语,这让西烈月不解,舒清这是怎么了?
走近舒清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季悠苒光裸的上身,前胸的剑伤清晰可见,创面也很大,血还在往外渗,原本苍白的肤色,也染上了红潮,不知是因为火光映照还是越升越高的体温造成的,好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她还活着。
等等!
她的胸是平的?平时看季悠苒,确实觉得她身材清瘦干瘪,但也不至于……西烈月瞪着季悠苒,脑子也有短暂的空白,嘴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
她——是——他?
虽然很震惊,但是季悠苒前胸不断涌出的血让舒清终于回过神来,将自己已经差不多干的外袍脱了下来,撕成长布条,现在根本找不到止血的药,只有先用干燥的布条将伤口缠住。
舒清在忙活着,西烈月却盯着季悠苒赤裸的上身陷入了沉思。
想着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记忆中,季悠苒是一个儒雅,淡然拥有大智慧的温婉女子,但是,这样的她原来是他吗?
西烈月还是不太相信,就在舒清为季悠苒包扎好伤口之后,西烈月将手伸向了季悠苒腰部以下……
舒清一愣,最后也觉得还是应该确认的好,将头别开,并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只听见西烈月有些艰难地小声说道:“他真的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