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对着南逸骁竖了拇指,赞叹他的先见之明。
终于松了口气,慕瑶无奈站起身双手拍了拍吐,无奈说道:“估计是问也没用了,或许是我们之前见得疯子太多了,所以有些神经紧张了。以齐大夫这样子,怕是真的疯了,我们是问不出什么的,不如用这个借口告诉外面那侍卫,说不定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就医了。”
南逸骁看了眼那齐大夫,似乎不同意也得同意,可是话虽这么说,无论是慕瑶还是南逸骁,都觉得这个齐大夫所言的东西,还有他本身都是有些蹊跷,若非时间和条件不允许,真应该好好查一查。
同意了慕瑶的想法后,南逸骁便准备扯回自己的内力,然后再安排个戏码,顺利的返回到原来的地方,只是三番四次这样,怕是会打草惊蛇,想要去采石场找出口,当真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
只可惜,这齐大夫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南逸骁指尖已经碰到门框之际,齐大夫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大喊了一声:“哈哈哈,我能出去,我能出去!!”
慕瑶突然一个紧绷,即刻抓住了南逸骁的手道:“且慢!!”
南逸骁也同时停下看向蓦然咋呼的齐大夫。
只见他一边癫狂笑着,一边自己一个人不知不觉穿着鞋跳到了床上,开始向刨土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挖着床褥子,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太好了,我能出去了,我能出去了!!”
被齐大夫挖开的被褥已经被撕烂,被褥下面的木板也充满了挠痕,而且这些挠痕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的出来的。
但是最重要的是,在那木板的侧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时而因晃动撞击着木板叮叮作响。
“这个声音——!”南逸骁眼瞳猛的一缩,径自上前用力掀开了木板,竟发现在那已经快要烂开的木板旁,竟有一个长长的锁链,而这床板仔细看来,竟是有一个方形的框痕:“这个是……”
突然的发现,令南逸骁和慕瑶心中一喜。
本来只是想打探些事情,竟是没想到在这里,在这个地方,竟然直接发现了这种东西!
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瑶咬牙,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低声道:“若是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这大夫在没疯之前弄上的,而看着新旧程度来看,他好像并没有疯的太久。……根据最近在皇宫探查的情况,这华南国里,但凡是疯了的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除了这位大夫,还有其他的疯了的人?”南逸骁问。
“嗯,那件事还需要再查。”慕瑶说着,摩挲下下颌,似是想到了太后,但即刻话锋一转:“刚才问了一半,要不再问问采石场的事?不,我们直接,一个疯子可以答的事。”慕瑶意有所指。
“我来吧。”南逸骁大致明白了慕瑶的意思,倾身面对着齐大夫,琉璃色的双眸紧紧凝视着那双空洞的眼瞳,看得久了,齐大夫有些出神,似是被那如宝石般色泽的双瞳所引,几乎是一动也不能动。
“齐大夫,我生病了,我一直在采石场,可是好像谁在哭……”南逸骁试探的说道。
一听“谁在哭”三个字,齐大夫顿时捂住了头,疯狂的尖叫了一声,痛苦说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要喊了,不要喊了!!!”自己叫喊了半天,齐大夫突然一下正了神色,双手握着南逸骁的手臂,一字一定的说道:“你也听得见哭声对吧,就是在这采石场,每天都有人在哭,每天每天……采石场最底层……皇上……”齐大夫越说状态就越恍惚:“我看到的……我看到的……好可怕……然后……哭声……痛苦的哭声……”
“皇上怎么了,采石场最底层,那又是哪里?”南逸骁见齐大夫渐渐松开握着他臂膀的手,于是先一步双手又紧紧抓着他。
齐大夫仍然在愣神,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傻呵呵的乐了起来:“皇上,采石场……”他笑着笑着,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忽然跳起:“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是——”
“瑶公公是在里面吗?”然没等齐大夫将这句话说完,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外面响起,这句话像是在对外面等候的酷吏说的,酷吏连声巴结,声调都明显变得不同。
听见这个声音,只见南逸骁倏然狠狠缩动了下眼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神情越来越凝重,俊美的右脸都因着愤怒渐渐有些扭动,而后蓦地将那琉璃色的眸子滑向门口。
顾平志!
慕瑶亦是拧起了眉心心中大念不好:“怎么好死不死这家伙来了。”
慕瑶烦躁的挠挠头,重新看向因着听到声音,即刻收了声又在哪里傻笑的齐大夫,知道是没时间再问了,于是只得对南逸骁说道:“咱么还是先走一步,从长计议。”
“只能如此。”南逸骁右手轻抚仍在淌着血的肩胛骨处,愠怒犹生,而后看了眼在那里发呆的齐大夫,沉声说道:“本是想带你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顾平志来了,你若跟着我们只有一个死,暂且只能在这里了,有机会,会返回来将你带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