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抑或是真有其人?
想来是梦吧。
慕瑶动了动唇角,换了个姿势继续熟睡,不知不觉因为那轻暖的安心感化开了惆怅。
醒来,天已然快亮。
慕瑶打着呵欠端着盆子走在去寝宫的路上,身子酸痛的不得了,昨夜那睡姿当真是**的几乎将她挫骨扬灰。她还真是没想到那冷冰冰阴森森的皇上能让她在他脚下睡上一整个夜还没将她扔出去。
看来还真是世事难料。
忽然听到不远处几个小太监在窃窃私语,一直想寻找机会探听消息的慕瑶即刻敏感起来放慢了脚步。
她出来时那皇上还睡着,耽误一会儿应该没事。
慕瑶眸子灵活一闪,靠了边,假装在那里抠持那盆子,一双耳朵完全竖起,细细听着那边的对话。
“哎,你说咱这皇宫本来是好好的,要不是发生那件事,也不会变的这般冷清。”
“就是说呢,皇上好像也变了个人,可谁敢去提这事?”
“嘘,这事还是莫要在皇宫里讨论,免得回头招了灾祸!”
几人说完,贼眉鼠眼的看看四周纷纷散去。
慕瑶急忙背过身子,等他们都走了,这才若有所思的端起盆子。
爆里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变了个人?
这个消息,似乎有些意思,虽然与南逸骁关在何处无关,可总觉得会与那第二种内力有所相应。
至少,有些收获。
慕瑶点点头,忽然想起伊羽恒的臭脸,打了个激灵,赶紧端着盆子赶去养心殿了。
养心殿。
推开门,里面果然还是一片昏暗,不透光的令人窒息。
慕瑶将水盆放在了旁边,轻步向着床畔走去。李公公是特意叮嘱她卯时是要唤皇上起来上朝的,若是迟了,皇上是会龙颜大怒的。
好个难伺候的主,慕瑶腹诽,终于来到了床边。
指尖撩开床帏纱幔,她小心翼翼看向里面这位随时会暴走的主。
此时伊羽恒正侧卧身子而躺,右手紧紧捏着被子一侧看来有些不安稳,时而会用力。一身黑色亵衣松散的挂在他的身上,隐约露出肩头。双眸紧闭,狭长的无比,其实光凭这双细长的眼睛来看,这个人本该是个温柔而俊美的男人。
必键,还是在他脸上即使睡觉也仍然蒙着那黑色的面罩,如此遮挡着半个容颜,让她不由想起当时在船上看到的小小。
迸来面罩下都会有惊人的一幕,这个充满谜团的皇帝,又会如何?
慕瑶想得出神,不知不觉探出手想要看个究竟,结果忽然就被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抓住了腕子,几乎是一个瞬间慕瑶便被狠狠拽上了龙榻,一个翻转被干脆压在了下面,同一时间也有一把异常冷冰的匕首贴在了自己的脖颈,几乎快要划出伤痕。
慕瑶不动声色抬眸看向压在自己身上之人,黑墨长发罩在她的脸庞两侧,仿佛是要将她困在笼中的锁链,而那双冷漠的眸子,此时亦凝望着她一动不动。
呵,这主龙颜一怒直接动了刀子,而且翻身起床还带起床气。
心中虽然轻松,但多年的战争习惯使得慕瑶方才被压下的那一瞬就在身下捏住了被子一角,明显是可以在危难时候临场澳变状况的道具。
“是你?”伊羽恒冷语,眯住眼眸又压低:“你刚才想做什么?”
伊羽恒一如既往的冷眼,森然的说着他想问的话,刀刃上逐渐加深的力道,明摆着告诉她若是打错,就直接血溅龙榻!
慕瑶自伊羽恒眼中看到了他绝不是在开玩笑,遂动了动眸子,倏而故作惊吓的说道:“啊!皇上饶命啊!奴才,奴才只是听李公公的要来唤皇上上朝,奴才方才还打了水!奴才要是想加害皇上,昨夜便可行,如此也不用在毯子上蜷上一夜了!”
慕瑶说的声泪俱下,眼看着就要掉了金豆子。
伊羽恒眉心一拧,侧眼看了看那放置在那里的盆子,好像真的是真么回事。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从慕瑶身上下来,顺道将刀子抽走别再了腰际,冷语:“以后不要毫无声响的靠朕这么近!下来!”
伊羽恒一脸的“别弄脏朕的床”的表情,令慕瑶侧目咋舌,于是动动身子,一个轻滚便从床上下来,直接跪在地上,刻意的伏地大喊:“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装蒜捧人这种事,跟了南逸骁一路,已经熟能生巧了!
伊羽恒看来也很是受用,没再将这满嘴惊恐的小太监放在眼里,放轻语气道:“侍候朕穿衣洗漱,准备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