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正在勤奋锻炼的凌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隐隐觉得有两双可怕的眼睛盯着他,盯得他头皮发麻,一扭头又没人。
“……难道是鬼……”
凌晁心下一抖。
一想到裴叶就在不远处,他又多了几分胆。
当他完成任务,衣裳被汗水一次次打湿,汗臭味几乎能熏死人的时候,荣王已经走了。
“……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
看着凌晁,裴叶摇头叹息。
凌晁有气无力地反驳:“小爷天赋傲人,你这话骗谁?”
裴叶撇嘴。
“我从不骗人。”
她真没撒谎,哪怕当年还是新兵的她给某军校学生当教官,那些学生也甩出凌晁几百条街。
凌晁的进步搁在这个世界是快,但搁在裴叶这里真是比龟速还龟速!
待考核那日,放大海都不行,八成要放“星海”了。
不晓得放“星海”,系统给不给过。
反正……
都是“海”么。
“……又是这个表情,你绝对没想小爷什么好……”
裴叶呵呵道:“不,我现在想的东西还真是为了你好。”
几个少年打打闹闹,偶尔还能听到凌晁不服气的反驳和秦绍几人的笑声。
天门书院的日常平静安宁,书院外的世界却没这么美好。
“王爷,有信。”
荣王刚回来便收到心腹送来的密信。
这是一封战报。
“……荔城被屠了……”
上面寥寥数语,荣王手指没多一会儿便拂过每个字,读出里面的内容。
“都城玄安可收到了?”
“还未,全被压下来了……但看这情形……少说要压个三五日。”
荔城被破,之后便轮到板城。
板城再被破,朝夏士气被打击到谷底,之后几道防线守住的可能性太低。
荣王听了眉头大皱,三两下将那封密信撕掉。
他动作不疾不徐,谁也瞧不出他这一举动是在泄愤。
“混账!”
这一声不知在骂谁。
大半年前,“凤家军”伏击闫火罗先锋主力,打了个大胜仗,俘虏敌人精锐数万。
荔城之危也因此破解。
修养数月,闫火罗又增兵十数万,大军紧逼朝夏边境防线。
“凤家军”一开始还能跟闫火罗的人打个有来有往,局势不算太糟,但“凤家军”主帅沉不住气又好大喜功,中了敌人奸计输了一场,打乱了士气。
从这场开始,胜利少,失败多。
当得知荔城被破是主帅坚守数月沉不住气,在敌人挑衅引诱下出兵反而被敌人偷了老巢的时候,荣王更想骂人。
他冰冷道:“派人暗中接应板城……那个废物再出岔子,暗中做掉。”
主帅死于阵前很打击士气,但趁机替换个靠谱的上去,利大于弊。
心腹低头应下。
“还有……”荣王声音冷得能掉渣,“我那位好侄子,也该敲打敲打了。”
为了一己私心将不合格的统帅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这位侄子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太子又如何?
登上帝位也能拉下来,何况是小小太子。
真以为牢牢掌控“凤家军”就能稳住储君之位?
天真!
这名心腹领命下去,黑暗的房间又窜进来一道身影。
“王爷,有消息了。”
荣王在桌案前坐下,掩在袖中的手指一挥,示意心腹说来。
“那位……极有可能还活着……”
荣王眉头一挑。
“如何发现的?”
心腹道:“那人的挚友顾央,数月前去访友却失踪了大半月。之后再出现,看似一切正常,但他却借着访友的名义,暗中拜访秦老门下十数个交好的同门,每个都密谈了许久……”
他递出一张写着十几个名字的名单,荣王摸了摸,心下有数。
“然后呢?”
心腹道:“秦老,告病在家已有月余。”
以前几派撕逼干架,佛系的秦老也会站出来调和两句,或者每家都踩上两脚,最近却告病在家。
门下官员也沉默许多,存在感极低。
荣王嗤道:“果真是见风使舵的老狐狸,也难怪秦氏一门能屹立朝堂这么多年。”
“王爷,要不要再去查查那人的下落,然后……”
尽管没有做别的动作,但未尽之语却充斥着杀意。
荣王挥手:“不用,管那人是死是活,反正最后都是便宜了我们。”
“王爷,您的眼睛并非治不好……为何……选了凌晁?”
荣王道:“凌晁合适一些。”
他顿了顿,改了主意。
“派人去查查那人的下落,确认是死是活,别有其他动作。”
心腹下去,荣王倏地嗤笑出声。
“真是阴魂不散的人……这回回来,瞧你能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