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请便,若还赖在此间,别怪我通知管事。”
生死擂虽然残酷,各派却是尽量保证公平性,其中,次日登台的弟子,便处在各派的保护下。
雪紫寒明日登台,一个“干扰休息”,便能啸成尚方宝剑。
雪紫寒“管事”二字才出口,三人怒视一把,仓皇而退。
三人才退,地底忽地伸出一根雪白的根须,缠上了房门扶手,将门死死锁上。
随即,秋娃娇俏可爱的小胳膊小腿儿现在了室内。
”姐姐,你缺钱么。胡子叔给人家的钱,还有许多许多,姐姐要买什么,放心买吧。“
显然,秋娃听见了几人的交谈。
她所谓的许多钱,正是当日许易去凌霄阁看望秋娃时,留给雪紫寒的,说是给秋娃的生活费,实则是给雪紫寒的辛苦费。
雪紫寒纯善,不愿落此实惠,便将这堆金票,存于秋娃处。
此刻,虽已到性命攸关之际,她也从未动过打这笔钱的主意。
“傻丫头,姐姐不缺钱。”
雪紫寒揉揉她的小脑袋,“时候不早了,上床睡觉吧。”
秋娃点点头,灿然一笑,蹦蹦跳跳到了矮床边,使劲一垫脚,跳了上去,小手在耳边歪了歪,作了个好梦的手势,扯上被子,便自睡了。
雪紫寒俏立窗前,心绪万千。
明日几乎是必死之局,死,她虽不愿,却也不畏惧。
二十余年的修行岁月,平淡如水,没有太多值得眷念之处。
却有些许牵挂,心中越发清晰的坚硬瘦影,师尊的殷殷希冀,最让她放心不下的,还是这已然酣酣而睡的秋娃。
晚风清扬,振得竹丛哗哗作响,雪紫寒轻轻一拍窗楣,有了决断。
她打算退出明天的擂战,背负骂名,离开龙首峰,先送秋娃回那人身边,再回凌霄阁,从容自尽,以全师尊颜面。
有了决断,画眉间挥之不去的阴霾,就此散尽。
雪紫寒方要上床,蹭的一下,秋娃从床上消失,不多时,又传来铎铎敲门声。
打开门来,竟又是那位卢师姐,身后跟着两人,一位吊梢眉的中年女人,雪紫寒认识,乃是广安及广安附近五个府的上三天总招募选人的总负责人,另一位是个绿衣青年,神色冷峻。
“雪师妹,你的运道来了,我就说嘛,你这等天姿国色,怎会沉沦选海,瞧瞧叫我说准了吧。”
卢师姐一改先前俯视,大嘴吧啦不停。
“行了,叫你领路,谁叫你废话。”
中年女人抬手叫停,“雪紫寒是吧,这位是流风长老驾前听用的陈管事,接下来的事,你听陈管事安排。”说罢,领着依依不舍的卢师姐,径自去了。
“换上你最漂亮的衣服。”
绿衣青年简洁得惊人。
“做什么?”
雪紫寒冷面冰霜。
“你最好听我的?”
“这便是我最好的衣裳。”
“那就换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