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他共用一个身份,吃他喜欢吃的东西,用他喜欢用的熏香,学他喜欢学的一切,甚至连声音都要逼着自己学了口技变成跟他一模一样。”
“我不是影子,父亲,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沈凤年神色微怔:“阿棠…”
沈棠溪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半边早已经结痂却伤痕遍布的脸,静静看着沈凤年:“父亲,当年宫中大火之时,我是醒着的。”
我知道你是有机会救我出来的,只是你赶到宫门前时,迟疑了。
我也知道,我脸上的伤原本是能治的,只是你不允。
沈凤年神色大变,尚且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沈棠溪突然举剑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他手中利剑直接朝着宇文峥落了过去,那疯狂的模样完全不顾其他,只想置宇文峥于死地。
沈凤年尚且来不及反应,甩袖一抖时便有软剑落了出来,直接横剑便朝着沈棠溪刺了过去,想要逼他退开,可谁知道两人交手之后沈棠溪不仅没退,反而攻势越发凌厉,大有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之势。
而那边宇文峥抓着明宣帝节节后退。
“阿棠,你别逼我!”沈凤年厉喝出声。
沈棠溪眸色冷厉,恨声道:“是你一直在逼我!”
他扬剑而上时,剑光凌厉之下让得宇文峥应接不暇,而在他踉跄之时趁机便朝着宇文峥要害处砍去。
沈凤年见状大急,连忙抽剑而上,谁知道就在这时,沈棠溪手中的剑却是堪堪停在了宇文峥脖颈之前,胸前之中却是被长剑穿过。
沈棠溪缓缓低头看了眼胸口透体而出的长剑,扭头道:“你终究还是选了他……”他惨然一笑,“爹,我把命还给了你,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阿棠!”
沈棠溪“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手中长剑落地时发出沉闷响声。
“表哥!”
谢青珩脸色大变,而谢老夫人更是扬弓一箭朝着沈凤年射了过去将人逼退之后,几人快步上前,蹲在沈棠溪身旁。
“表哥!”
谢青珩扶着沈棠溪的靠在怀里,抓着他的手急声道,“你不会有事的,你忍忍,我立刻去找太医……”
“不用了。”
沈棠溪胸前血湿了衣裳,低低道,“青珩,对不起……”
他看着蹲在身旁的谢老夫人,颤着手取下腰间挂着的荷包,将其打开后遥遥的对着谢老夫人说道,“老,老夫人……糖……”
谢老夫人伸手,可还未接过时,对面那手就猛然垂落在地上,打开的香囊口打开来,里面轱辘着滚出一块杏仁糖。
谢老夫人看着双眼紧闭没了声息的沈棠溪,突然就想起上一次他过府时说,京中赵家的杏仁糖极为好吃,等下次见她时便偷偷给她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