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一直琢磨着怎么弄到这五百万。
先不说这五百万能不能弄到,单单是梁跃这种跳梁小丑根本就不可信。
宋楠太过谨慎,以她的性子来说,与其给梁跃钱,不如杀了他来的放心。可是杀人这事儿,她真做不出来。
能筹钱就先筹钱吧,只是要用点计谋。比如说五百万不是一次性付清,起码等到她能够嫁入宁家成为宁禹的第二任夫人之后,另一半的钱才能够付给梁跃。
宋楠钱倒是不少,只是一时之间要筹集这么多现金确实有点困难,尤其是现在自己住在香港,很多大的资金动向不能够让宁禹知道。
宁禹是一个很有控制欲的男人,你的一举一动必须让他知道。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筹钱,却不告诉他,恐怕会惹得宁禹不高兴。
现在的情况不同以往,宋楠很清楚有些恩宠是随着时间的增加反倒变得削薄。不是有句话说有些男人的感情,时间越久就越寡淡,最后就像是一杯水。
宋楠不清楚宁禹是不是这样,但是她不敢冒险,因为现在的这个家里面有个定时炸弹——陶思。
大概是天生的八字犯冲,宋楠觉得她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跟陶思和平共处了。陶思回到这个家里面估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把她给赶出去。
宋楠已经住进了陶思的家里面,她已经被陶思夺走过一次心头挚爱了,这一次怎么说也应该轮到她来抢走陶思的幸运了。哪儿有人能够一直幸运呢。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用早餐的时候,宋楠的电话响了起来。
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不会接电话,但是这个电话是她昨晚上就开始等待的,估计是有钱的消息了。
宋楠道了一声抱歉,拿了手机去到另外一边接电话。
再回来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很多。
“怎么了?”
宁禹问。
宋楠早已经想好了说辞,“是公司里面的事情,说是今天会安排十月和其他几位董事见面,介绍十月进入商会。”
宁禹也没有再多问,转向陶思,叮嘱她注意一些什么事情。
宁禹吃完早饭之后,医生来例行检查。宋楠亲自把宁禹送上楼。陶思特意落后几步。
新来的扫地阿姨在这个时候上前来。
“小姐,请您稍微让一让。”
陶思往旁边让了让,目光在四周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
扫地阿姨可以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宋小姐在说钱的事情,一笔不小的数目,似乎是有人答应给她借钱了。”
鱼儿上钩了。
不枉费她提供给梁跃关于宋楠的行程,还特意创造了机会让他能够见到宋楠。
对付宋楠,总归是要她亲自感受到面对面被人威胁的感觉,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滋味。
陶思微微一笑,回答一句,“扫地仔细一点。”
然后她施施然上了楼,这会大家估计都在爸爸的房间附近。
陶思决定先去自己的房间打个电话。
“喂,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追杀一个人。”
那边的男生低沉有力,说话的风格总是直来直去,只有一个字,“谁?”
陶思轻轻启唇,吐出一个名字,“梁跃。”
对方想也不想,直接问,“什么死法?”
陶思喜欢和他打交道,找这种人帮忙不会有半句废话,直来直往。
“不是,我要你假装追杀。”
“……”
“伤的程度嘛,就是不妨碍他再出来蹦跶。”
“好。”
“对了,孩子情况如何?”
陶思想起这件事。
“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一定要好好对他。毕竟,森暖生他的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
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每一次提到森暖这个名字总是会让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静自持。他是冰块,森暖是火光,她妄图温暖他,最后却化成了一阵烟。而人,总是要在是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无端端地蹉跎了不少时光,换取今后常常岁月里面自我束缚的孤单享受。
陶思叹口气,从书桌里面翻出了一个相框。上面是三个小孩子的合影。
吴胖子胖嘟嘟的,她则是瘦小小的,跟豆芽菜似的,却特别傲气,打架从来都能打过吴胖子。而森暖,小时候美的就像是一个公主。
很少有人能够入陶思的眼,森暖却是令陶思觉得崇拜和仰望的真正贵族范的公主。长发及腰静静披散在肩头,手里拿着一朵向日葵,略带忧郁的眼神,静静的微笑,足以倾国倾城,惊艳所有的时光。
可是森暖,却在生孩子这一关上面提早枯萎了。
照理来说,陶思应该很恨刚才那个让森暖早亡的男人。可是她却怎么都恨不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不是简单地对与错。遇上森暖这样高贵美丽的公主,说不清楚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其实有时候森暖早亡是令人羡慕的,至少她死在了最幸福的时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
可是那个男人……
“不要告诉言之,我死了。”
森暖临死之前说的话在陶思的耳边响起来。
“告诉他,是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恨他,所以我把孩子生下来丢弃了……反正,怎么恶毒,你就怎么说。让他恨我,就是我给他最后的爱……”
森暖当时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明明已经是气若游丝,却仍在为那个她经历生死关头之时不能陪在她身边的男人说话,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