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木哥。”
贺琛立刻 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闪进了旁边的隔间里面。
“怎么了?”
“当家的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喝多了倒在厕所里面了。”
“我没醉。”
“是是是。大xiao姐不就是担心你吗?”声音里面多了几分谄笑。
走的时候,慕礼回头看了一眼贺琛躲的方向。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洗手间。
跟在他身后的小山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南歌让他跟着慕礼,他自然是不能放过慕礼任何的动作。当家的多么在意这个人,只是一小会没有回去,她就着急了,派他来找。
小山注意到那个隔间下面有阴影,估计那儿是有人。
这事儿等会得告诉大小jie。
“你没事儿吧,阿木?”南歌一见慕礼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话筒,拉着他的手关心地问。
慕礼略略皱眉,“大xiao姐,我有点不大舒服,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南歌一听,更加紧张了,“我跟你一起走。”没有慕礼的场合,一点意思都没有。
“先送大xiao姐回家。”慕礼对司机吩咐道。
南歌不愿意,“不行,你不是不舒服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镇上。那儿条件简陋,家里又有医生,你和我一起回去。”
慕礼抿着唇不说话。
南歌顿时很伤心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你放心,阿木,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的。”
慕礼的眉头皱起,正待要说话,南歌瞪着他,“难道非要我命令你?”
他沉默,像是在说就是这样。
南歌忍住心里的难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是,这是我的命令。”
慕礼垂下眼,不动如山的泰然自若,“是。”
事到如今,南歌也没有办法了,只要他还听话,她用命令来强求也不错。这是她的资源,为什么不可以?可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觉得哪儿隐隐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管家,倒一杯热牛奶来。”一进去,南歌就将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扶着慕礼到沙发上坐下。
“把郝医生叫来。”南歌吩咐道。
“不用了。”
慕礼的手在额头上轻轻探了探,“只是有点低烧,吃点药就好了。”
“好吧。”南歌见他坚持,立刻去找药。家里有一面柜子都装了各种药。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消炎药和感冒药,一并给慕礼拿过去。
“吃这个好。副作用也低。”南歌对药理有几分了解。因为从小就学过这些东西,也算是已经死去的老头子给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好东西。那个时候被逼着学医,她还不懂。现在能用上,还是要感谢以前被逼着学东西的日子。
慕礼合着热水吞了药,闭目靠在沙发上。南歌也不吵,静静地观察着慕礼的样子。
阿木真是好看,她喜欢他的样子,剑眉修目挺鼻薄唇,组合在一起已经是十分亮眼,分开看更让觉得每一处的精妙。
他闭着眼睛,长睫毛掩盖了那双深邃无波的眸子。因为发低烧的缘故,脸上有两团淡淡的粉红。这个时候的他褪去了不少冷硬的气质,没有防备的样子,看上去神色柔和了不少。
没有防备他会突然间睁眼,将南歌痴迷的眼神捕捉了正着。
南歌也没有不好意思,脸上笑容更盛,“怎么啦?”
慕礼看着她,“大xiao姐。”
南歌脸上笑容一变,“叫我的名字!”
“南歌……”慕礼如她所愿。
“嗯?”南歌心里面跟开了十枪,枪枪都是十环一样开心。
“我……真的一直都在南城的河边小镇上长大?一直没有离开过?”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是啊。”南歌很肯定地说,要让别人相信,首先就要自己相信。她不能有半点犹豫。
“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似乎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很简单。”简单到根本就没有任何纪念的东西。
慕礼今天看到贺琛拿出的那些照片,心里面不是没有起波澜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过好未来不是更重要吗?以后我们一起,把我们的南城海运做大,业务拓展到更多方面。”南歌很温柔地看着他。
慕礼点点头。
南歌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有。总归,她害怕那个万一,害怕慕礼以为这段时间那些以前的人出现使得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慕礼坚持要回去,他这人有时候很固执,习惯在哪儿睡觉了,就必须要在哪儿睡觉,不然宁愿不睡。以前老头子在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给他备好了客房,可是他仍旧是宁愿开车回去,第二天早上又赶过来。
南歌只好派人送他回去。
即将睡觉的时候,小山的电话打来,报告了今天慕礼上卫生间的异样。
肯定是那群阴魂不散的人。逮着机会就来找阿木。难怪阿木一向不多话,今天会破天荒地问了那句话。
南歌一通电话立刻拨到国外。国内这会是深夜,可是国外还是白天。
“你说被催眠封锁了记忆的人会不会重新想起来?”
“会。”
“那你当初说不会!”
“催眠这个东西只是压制了而已。不代表抹去了。你以为人的记忆是铅笔写出来的字,随时都可以擦干净就了事了?”
“什么情况下会想起?”
“不要接触那些能够触发他记忆的关键东西。”
“那什么是关键的东西?”
“这个……就看他自己了吧。少让他经历曾经经历过的东西就好。”
对南歌来说,这一切都好办。那就让慕礼什么都不去接触。
慕礼第二天起来,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公司里。可是小山却通知他,不用去了。
“当家的知道你身体不好,希望你能够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小病而已。”慕礼不在意地往外走,小山依旧挡在他的面前,“木哥,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知道大xiao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你带病出去,怕是饶不了我。”小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