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都买单!”贺琛把他请进卧室,“你先看看再说。”
那人一看陶思的样子就要走,被贺琛及时地给拉住了。
“这女的睡得好好的,还要看什么看?都说了她估计是哭累了睡着了。你还非要我过来!”医生很不满得说。
贺琛示意他小点声,然后将他推到床边,“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看一眼就行了?麻烦你好歹把个脉好不好?装装样子都行啊!别这么敷衍啊!”
医生点点头,“好,我那我敷衍给你看。”
他蹲在床边,捏着陶思的手开始切脉。
贺琛等在一边,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再没有一开始的漫不经心。
“怎么了?”
贺琛紧跟他出了房间,追问着。
医生看他一眼,“她是你女朋友吗?”
贺琛摇头,“不是。”
“哦。那你喜欢她?”
“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说实话,你喜欢她吗?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医生的眼神变得很怪异。
贺琛眉头一皱,声音严肃得说,“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是啊。”医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事啊。恭喜你,喜当爹啊。”
“什么?”贺琛用力得抓住了他的胳膊。力度大的医生连喊疼。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医生揉着胳膊,不满的说,“怀孕时间还短。顶多两个月的样子。脉象有点弱。得好好养着胎。”
送走了医生之后,贺琛坐在陶思的床边,看着陶思的睡颜很久,很久。梦里面,她睡得也不是很踏实。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无辜而又没有防备,但这让她看上去像是个孱弱无辜的孩子。
生活里的陶思总是一副金刚不坏的样子。他就没有见过她愁过,即使是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她也一副“我很熟”“我常来”的样子。她从来不露怯,更不用说露出无助和孱弱了。
夜已经深了,院子里的路灯都已经熄灭。
贺琛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街景。夜风吹起,将他手中烟头将灭的火星复燃,贺琛低头看了一会,很快,这支烟很快燃烧到了尽头。刚才的灿烂,只是加快它走向了灭亡。
今天在后花园,陶思爸爸是故意在那儿堵住他的。话里话外无非是让他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又谈到了贺父的政绩工程,现在还是悬而未决,一旦他结婚或者是陶思结婚了,宁氏的资金自然会顺利到账。
作为一个男人,有骨气有自尊的男人,怎么能忍受?
早在知道陶思身份的那一天,贺琛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当时会分手,一半出于愤怒,一半是出于自尊无法接受。
面对不了,自然就无法再面对了。
他当时就选择了逃避。
理智告诉他,分手是对的。可是心里面,怎么能割舍掉?他说真的爱过陶思。从小到大,除开亲人,他唯一爱过的人就是陶思。
要亲手放弃,无异于从自己的心里头割肉。
天光将亮,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贺琛就这样吹着夜风,在阳台上站了一个晚上。当太阳从山边爬起,驱散了城市薄雾的时候,贺琛这才回到室内。
陶思是被飘进来的香气给勾醒的。肚子里的馋虫在折腾,她坐起身,顺着那股香气走去。
厨房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在忙碌着。晨光耀眼,将他完完全全包裹。陶思闭上眼,缓了缓,这才慢慢睁开眼。
贺琛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低沉的声音也极为温柔,“醒了?是不是饿了?”
陶思呆立在那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场景多么熟悉,这语气,这神情,都像是昨天和今天在重叠。贺琛以前就会在她睡懒觉之后的早上为她在厨房里面忙碌。
“先去洗漱吧。马上就好。”贺琛走过来,轻轻给她一个安抚的拥抱,然后把她推到了洗手间。
牙刷已经备好,就连牙膏都已经挤好。
陶思洗漱完,回到餐厅里面,早餐已经摆好,水果清粥三明治,很奇怪的搭配,看着却让人觉得很有胃口。
陶思咬了一口三明治,还没有完全咽下去,胃里面涌上一股酸味。她立刻飞奔到洗手间里面,又是一顿呕吐。
“要不,我做点别的吃吧?吃包子会不会好点?”贺琛在旁边为她拍着背,又送上水让她漱口。
陶思挥开他的手,这会正难受,一点儿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