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刚才抱着嘉乔进病房的女人一看到慕礼就退开一步,“赶紧进来吧。”
慕礼大步跨进去,余娆也想跟进去,慕礼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下了一道命令:“不准其他人进来。”
那个女人只好拦住了余娆,一手撑在门上,一边将余娆往外赶:“对不起,请你出去好吗?”
余娆没有防住,门在眼前关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诊室的门才再一次打开。当先一步走出来的是刚才那个女人,脸上戴着墨镜。慕礼抱着嘉乔走在后面,孩子被他用衣服包裹着,看不清楚脸色。余娆刚想上前一步,就被人拦住。
还是刚才那个女人。
“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用手隔住了余娆。就这个空隙,慕礼抱着孩子走远了。余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抱走。
她只能安慰自己,嘉乔会没事的。慕礼会对嘉乔好的,会用尽全力对嘉乔好的。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拦了车,让司机师傅跟着慕礼的车。
车子在别墅入口就被拦了下来。
余娆下了车,跟安保说找慕礼。
安保大概看余娆不像是找麻烦的,又禁不住余娆的再三恳求,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慕礼。
等来的是慕礼的一句:我不认识她,赶走。
毫不留情。
余娆愣在那儿,差点没有哭出来。这人明知道自己在乎嘉乔,却一点儿消息都不肯透露。
混蛋,坏蛋,王八蛋。
在心里面骂完之后,还是要继续找他。她只好拨给贺琛,询问慕礼的联系方式。贺琛二话不说就把慕礼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余娆。听得出来余娆声音挺焦急的,出于关心,贺琛问了缘由。
“应该没事的。你知道的,我哥那人是天蝎座的,有点儿记仇。但是对嘉乔是挺好的。他可能只是不想说,但是嘉乔那边他会好好照顾的。”
这些话余娆何尝不明白,慕礼的记仇,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可是为人母亲,即使孩子不养在身边,她知道嘉乔生病,肯定还是会挂念着。
“谢谢你。”
“不用谢。”
“对了,好奇问一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贺琛顿了顿,“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情,一直在帮忙。”
“有句话,我想告诉你。”这事儿思来想去,余娆还是觉得得告诉贺琛,“陶思出车祸了。”
“啊?你说什么?”贺琛激动地扬高了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严重吗?人呢?人有没有怎么样?”
“人还好。就在xx医院呢。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吧。”
贺琛立刻心急火燎地往医院里面赶,一边又拨打陶思的电话,发现还是关机。整个人烧心烧肺似的。到了医院门口,跑到电梯门口又才想起来,似乎忘记问陶思住哪间病房了。
回拨给余娆,那头却已经关机了。
——
余娆给贺琛打完那个电话,手机就没有电了。
踮着脚往别墅区里面看,不用想,造型最为别致的那一套类似于钢琴造型的,肯定就是慕礼的家。
安保人员是个中年大叔,端着盒饭坐在亭子里面劝余娆回去。
“吃晚饭的时候到了,赶紧地回去吧。万一他要是几天不出来呢?难道你还能在这儿等几天吗?”
余娆突然间就犯了倔强,固执地站在那儿不动。
暮色降临,黑夜笼罩。马路上的霓虹灯亮起,别墅区里家家户户也被光明充盈。唯独她蹲坐在马路边上,目光始终望着别墅区里面。一座铁门似乎将整个世界残忍地分为两个部分。她被阻隔在强行分割出来的孤岛上。
这种守株待兔,慢慢地衍生出一种自我惩罚的意味。肚子里面不知道唱过多少次空城计,她已经有快六个小时不吃不喝了。
铁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车子进进出出,却没有一辆车是慕礼的。
她等得两眼发晕,全身无力地缩成一团,夜风又凉,她意识到自己有多蠢的时候,耳边有人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