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那是忙工作。贺琛也忙着工作?”
“……”
陶思无话可说。
在和贺琛的相处中,她一向是处于被动的位置。所谓的被动,并不是占据弱势,而是站在高位上。真像是女王,只需要稳坐在宝座上,其余的都不需要去想,然后万事等着朝臣叩拜,仆从伺候。
所以如今贺琛一忙,陶思和他就像是断绝了联系。
陶思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余娆还是隐隐感觉她并不怎么开心,于是劝她,主动联系一下吧。
陶思当面答应好,转头就忘记。
陶思突然间接到通知,去年的一部小说被某个名导看中,想和她谈谈影视改编的版权问题。
她去到指定的地点,并未见到导演本人,倒是导演的助手。那人估计是看陶思年纪轻轻,开口就是一个很低的价钱,又拿导演的名头压她,一顿天花乱坠的分析利弊。看似是为陶思掏心掏肺,站在她的位置上去分析,实则是想把她给绕晕。
陶思并未松口,只说回去再好好想想。
回去之后,就接到了编辑的电话,询问怎么态度摆的那么傲气,影视改编可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听编辑的口气,似乎那位助手告了陶思一状。
陶思不由得气乐,这点手段,她当年不知道从她爸那儿见过多少,一个小小的助手狐假虎威狗仗人。她本来是有些动心,后来干脆狮子大开口,没有这个价格她绝对不卖。
紧接着,杂志社里忽然间撤销了她的专栏,说是紧急改版了。陶思也没有太当回事,反正她也写腻了。
过了一个星期,圈子里面也有些作者朋友给她打电话,询问怎看到跟你那小说很类似的电影要开拍了。
陶思莫名其妙,自己找了新闻去看,发现还是那个名导,电影的故事还真和自己的小说差不多,可是编剧却不是自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陶思必须选择维权,直接找律师发律师函给导演。
那边没有回应。
律师告诉陶思这事儿着实不好处理,法律对于抄袭的认定要求很高,有时候又取决于审判人的主观认定。所以那个名导才会如此嚣张和明目张胆。反正只要不超过原著的百分之二十,然后注水稀释一下,法律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陶思哪儿是个愿意闷声吃大亏的主,想的太多,结果夜里开车回家的时候出车祸了,直接住医院里去了。
陶思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脖子根本就不能动弹,想抬手摸摸脑门,却只摸到了纱布的质感。
伤在额头上。
“护士,能给我一面镜子吗?”陶思向进来给她换药的护士问道。
对着镜子一照,陶思差点没有摔了手里的镜子,“不会留疤吧?”
护士看她一眼,“车祸进来的吧?捡回一条命都算不错了。到时候用刘海盖盖,疤痕就看不见了。”
陶思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余娆接到消息赶来医院看她,一进门就大呼万幸。
陶思有气无力地翻一个白眼给她,“万幸什么?”
余娆瞧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习惯性地想给她脑门上一个爆栗子,手落到一半的时候又猛地收回来。眼前这位额头上还包裹这一圈纱布呢。
“出车祸呢!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不幸运?”
陶思扁着嘴,不想喝水,不想吃药,什么都不想做。
女人都爱惜自己的容貌,余娆可以理解,更何况陶思还有些臭屁。余娆好说歹说,说等拆了纱布再担心也不迟。
“怎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医生!”余娆见到男医生就兴奋,跟看到救星似的,“你赶紧劝劝我朋友。她什么都不肯配合,不愿意吃药,也不愿意吃饭。就怕脑袋上会留疤痕。”
“找医生也没有用。”
陶思一直闭着眼,赌气说道。
“不会留疤的。相信我。”男医生走近了。
“你保证吗?”陶思语气里面含着敌意,猛地睁开眼,接下来的话全部都被吞了回去。
厉远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正低头看着她,“我保证,因为主刀医生是我。”他俯下身,凑近了陶思。“嘴都有些干的起皮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也是不是轻轻拂过她的脸。陶思下意识地想偏头,却发现脖子压根就不能动,只能僵硬在那儿。
厉远抽了棉签,沾上水,细致地涂在陶思的唇上。
陶思觉得这样不好,拒绝道:“不……不用了。让我朋友来吧。”
厉远没有再坚持,将棉签递送到站在旁边的余娆手里。
“要在医院里面观察三天,还是好好吃饭吧。”
“嗯。”陶思有气无力地软绵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