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娆眉头一蹙,想要开口辩解,可是余母把话给说绝了,“你是想气死我?我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两母女陷入了僵局。
余母抹了一把突然间涌出的泪,“你让我以后怎么去给你爸爸交代?我这身体越来越差。你们年轻人就顾着自己快活,也不想想以后!我让你结婚,难道是害你不成?好,以前小时候你整夜整夜哭,我耐心哄着你。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再也不肯听我的话了。”
余娆无法,做了退让,“好,我听你的。”
等的就是余娆这一句话,余母立刻把泪一收,拍板道:“后天就去相亲。”
晚上,陶思给余娆打来电话,“你去哪儿了?明明早上还在,晚上就打包走人了?你这是逃跑呢?”
余娆躺在自己房间里面,压低了声音说了今天自己妈妈是怎么夹枪带棒将她带回老家。
“那你明天要去相亲啦?”陶思在电话那头笑得兴奋,浓浓的一股幸灾乐祸。余娆有些无奈,“是啊,想想自己也真是不孝,让她老人家担心。”
“那慕礼呢?”陶思又问。她感觉到余娆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余娆轻轻地一叹:“能怎么样?他做出了他的选择,我又何必再不要脸地凑上去。我真的做不到。”
陶思笑起来,“我今天无聊,看了一部国产的小电影。里面女主明明想要追上劈腿离开的男朋友,中途被人一巴掌打醒,她就停止了追逐的脚步。她说,她还是想要和自己肮脏的自尊心过一辈子。”
余娆反问,“你这是在告诉我慕礼是渣男,让我赶紧地及时悬崖勒马吗?”
陶思态度一变,严肃起来:“热水里面找一坨冰块,就像是在长久的婚姻关系里面去寻找爱情。明明一开始看着冰块放进了热水里面,但它就是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它或许在你心里,也许不在。我忽然间觉得,爱情或许没有那么重要,我们都对未来生活有隐隐的担忧,以为有了爱情,就是有了救生衣,有了糖。这样的想法太过片面。依赖着对方,温暖着彼此,信任着彼此,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要紧?至少你有困难时,他在你身边,给你支持。爱情不是必需品,它也不是奢侈品,它只是你青春的记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会失去或是沉淀。最关键的还是自己的成长,做平和从容优雅的自己。 ”
“不得了,看部电影都能把你的人生观给改变了!”
“什么人生观……我人都没有生过,哪儿来的人生观?”
两个人在电话里面笑了一会。
第二天,余母当真拿来无数的照片,也不知道从哪儿搜集来的,高矮胖瘦各种类型,一一陈列在余娆的面前。
“这些都是我托人找来的。你看看,看中了谁,就先见谁?”
余娆知道骑虎难下,不能再随意敷衍,跟着余母一溜看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面上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这些都是陌生人,难道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和这些人中间的某一位一起过,到了进入坟墓的那一天,才知道爱与爱?
可是那个时候,爱与不爱,又有什么要紧。
她随手一点,“那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