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知道。”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当年母亲一直迁就侍伟,毕竟侍伟的亲娘就是您的亲妹妹,也是孩儿的亲姨妈,但,侍伟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母子也脱不了干系,为了孩儿登基,母亲不得不做了些事情,孩儿明白母亲的苦心,但,孩儿终究是对他下不了狠手。既然如今他逃离了天牢,就算是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好好做人,如果他肯放下以前的事情,不再对我们母子二人有成见,母亲到是可以不必计较,好歹也是一家人。”
“查出是何人烧了天牢吗?”太后娘娘叹了口气,“你总是太心软。”
皇上摇了摇头,“朕派了得力的人查找,但并没有线索,不过,据孩儿所知,侍伟他也不是第一次逃离开天牢,但他每次在外玩耍后都会再返回,这一次只怕也是他一时贪玩过度,烧了天牢看个热闹,母亲就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且饶他这一次,孩儿自会处理此事,母亲不必太放在心上。”
太后娘娘一脸的不乐意,“这如何可以,当年,那个可恶的女人与母亲同时怀上孩子,甚至起了想要将你们兄弟二人交换的念头,若不是哀家身旁的奴婢忠心于哀家,哪里会有今日的你?若不是哀家有母子连心之意,从两个孩子里一下子就认出了你,此时,说不定你便是江侍伟,而他便是你。”
皇上轻轻拍了拍太后娘娘的手,“孩儿知道,孩儿一定会将侍伟找回来,交给母亲亲自处理,但孩儿不希望这件事母亲再心忧生烦,请母亲相信孩儿可以处理好此事,将此事交给孩儿处理,若是孩儿不能处理妥当,母亲再出面也不迟,免得落了话柄在他人口中,说母亲心意狠毒,对自己亲妹妹的骨肉也不肯放过。”
太后娘娘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轻声说:“你打算如何做?”
皇上却并未回答,只眉头微微一蹙,轻声说:“孩儿一直在想此事,虽然有些想法,却不算有了定论,等孩儿想的明白,孩儿一定告之母亲。”
一直跟着皇上的鲁公公走进来,跪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面前,恭敬的说:“禀皇上,简王府的简王爷奉皇帝的旨意前来宫中拜见皇上,已经在御花园中等候,奴才前来领个旨意,是要简王爷继续等下去,还是请他暂且离开?”
“朕这就过去,朕请他过来确实是有些急事,如今事情太多,又都发生的突然,孩儿也一样心中有疑,不敢轻易相信他人,到是简王爷算是朕的同辈之人,嫁给了母亲的亲侄女,朕的表妹,他还是可信之人。”皇上温和的说。
“嗯。快去吧,正事要紧,哀家这里没事。”太后娘娘立刻说,“只是一时生气,与这个江侍伟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哀家也只是一时气恼,对付他的办法还是有的,哀家只是心中顾念着与他的血源关系,实在是不忍心真的将他除死,他是你小姨最后的骨肉,也是你父皇最后的挂念,哀家也是为难。”
“嗯,孩儿明白。”皇上温和的说,与太后娘娘极是相似的面容看来温敦平和,语气也缓缓不急,“母亲不必伤心,朕有事先去处理事情,等得了闲,孩儿一定寻个时间陪母亲好好说会话。”
太后娘娘慈祥的一笑,目送着皇上起身离开,虽然现在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她在后面出谋划策,甚至需要她偶尔的垂帘听政,但皇上已经越来越成熟。
出了太后娘娘的院落,皇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眉头微微一蹙,对鲁公公不满的说:“母亲还是老毛病,凡事不肯让朕处理,朝上之事她要说些意见给朕听,这家中旧事她也要一定插手,这事最是难办,若是落了话柄在外人耳朵里,市井百姓当如何谈论!当年朕登基之事就一直有大臣们表示怀疑,如今且不能急躁,一定要步步安稳的将计划自始至终完成。”
“皇上英明,这事一定可成!”鲁公公立刻恭敬的说。
皇上微微一笑,有些隐藏的小小得意,连母亲都没有看出是他派人放火烧了天牢,然后让江侍伟流落在江湖。
也是为了煞煞江侍伟的傲慢之气,虽然一直关在天牢里,但江侍伟真的是一点苦也不必受,不必像他一样日日操心国事,还要让母亲满意,却又凡事不能自己做主,不仅是身边的女人,就是他日日办理的国事,母亲也要一旁帮着他批阅奏章,给他一些意见,他若是不听从,便少不了要听母亲的教诲。
有时候,皇上自己都觉得,除了自己是个放在面上的九五之尊外,别的他还不如江侍伟来的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