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的护卫们也真是够可怜的。 ”莲香笼着袖子,外面风大,刮的树木一直摇来摆去,温度一定颇低,这秋天在山上就是来的早,“他们要一直站在外面,风吹雨淋的,真是可怜呀,给人家当护卫,这命不是自己的,这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秦氏忍不住笑了笑,“莲香,什么时候这样忧国忧民起来。”
莲香收回目光,用夹子拨弄着炉内的地瓜,闻着香气,很是满足,颇是得意的说:“那有呀,有他们在外面守着,又住在这四外没有遮拦的地方,虽然地方小一些,要打地铺,但真是比住在之前的院落里安心许多,至少,不用担心那个怪物说冒出来就冒出来,那张脸,我可是再也不想见到,现在一想到那张脸,我就忍不住想要打哆嗦。”
容青缈拿着本书在看,围着厚厚的棉被,秦氏新缝制出来,粉底小黄花的被面,新棉花,软软和和的很是舒服。
“听说,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过的。”钱德培打外面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面上,一一的将饭菜端了出来,现在饭菜都是由他从厨房端进来,秦氏和莲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容青缈的身旁,“我听护卫说,他们这些人全是太后娘娘派过来的,太后娘娘将原来守在这儿的护卫全部带了回去,简王府的人全部关在普通的牢房里,那些简王府不认识的护卫,除去太后娘娘以前安排的,就全是江侍伟的人,个个都被严刑拷打,面容不保,还不让死,悬在城门外,每日只给一次清水,不给吃食,生生的将人饿死,过往的百姓现在都怕的厉害,提起江侍伟三个字都是心惊肉跳。”
容青缈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书,搭着秦氏的手从床上下来,就着盆内清水洗了洗手,面上闪过一丝迟疑,“没想到,太后娘娘轻易就放过了江侍伟被刺伤之事,也没有派人来此询问,还在想着要如何应付太后娘娘派来的人。”
“听说此事与简公子有关。”钱德培犹豫一下,轻声说,“听说,简公子送亲回来后就去了一趟宫里,拜见了太后娘娘,说是因为他的缘故连累了在农庄的您,请太后娘娘一定要保护好您。”
容青缈一怔,简业又救了她一次?这听起来好奇怪,他不是应该很恨她的吗?梦魇里是,估摸着现在也应该是才对,却为何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是简公子?”秦氏也有些意外,“我还在猜呢,是不是太后娘娘一时忙着处理捉拿那个人的事情,没顾得上理会咱们这里的事,原来是简公子将事情全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让我们家小姐不必被太后娘娘派来的人追问,这样想,简公子对咱们小姐还是蛮有心的。”
钱德培抿了一下嘴,没有接话,表情却有些怪怪的。
“看来我来的挺是时候,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简业的声音在门口处很是突然的响了起来,听着还挺愉快,“正好我也饿坏了,一路奔波而来,没得了空歇息,也没得空吃饭,真是饿了。”
容青缈怔了怔,他怎么来了?看起来似乎是消瘦了些。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简业在桌前坐下,先喝了口水,对秦氏说,“你带了进喜进忠去吃些东西,寻个地方让他们歇息,他们跟着我也是累的不支,才送亲回来又急急的赶来这里。”
秦氏不敢多话,立刻转身带了进忠进喜离开,留下莲香伺候容青缈。
“是呀。”容青缈坐在桌前,看着简业,笑嘻嘻的说,“什么时候,这样的地方也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饽饽,一会他来一会你来,人也多了起来。”
简业哈哈一笑,“是呀,我觉得也是,从来不觉得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但如今看,当时是没有梧桐树呀,才没引来金凤凰。”
容青缈怔了怔,简业的话听来有些怪怪的,想了想,有几分赌气的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个人全是我引来的?我不是什么梧桐树,我只是一个倒霉的鱼饵,没钓来大鲤鱼,全是些乌龟王八!”
简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呛得自个咳嗽好几声,才指着容青缈说:“青缈妹妹呀,咱可是淑女,怎么说话这样粗鲁?你这可是拐着弯的骂人,不好呀,真是不好呀,太野蛮了,而且,你连着你未来的夫君也骂了呀!”
容青缈白了简业一眼,“谁说要嫁你!”
简业叹了口气,“你看看我,得有多倒霉呀,为了你,都和太后娘娘撒谎了,说是我得罪了江侍伟,然后他来报复你,还请了太后娘娘派了护卫过来保护你,自打现在开始,你的所有遭遇全是源于为夫的一时意气用事,唉,真是可怜呀,这样辛苦,还是得不了一个好脸色。”
说着,脸上故意露出可怜样,很是委屈,只是还没有忘记继续喝他的水,吃他的食物,完全的一心二用,但似乎是真的饿了,累了,渴了。
容青缈瞟了简业一眼,“自个想当英雄,又没人硬让你当英雄,少在这里表功,反正说来说去,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样的倒霉,你也没做什么好事,只不过是担了小小一部分的责任,我不打算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