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他也是知道的,狠起来完全不管不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动心思还好,要是动了心思,恨不得一条道走九九八十一道弯!
“她心中还是不甘。”太后娘娘语气平淡的说,“你瞧她,从心里排斥着芬芳的教导,她觉得芬芳是在为难她,其实,芬芳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以后好,到了她嫁过去,任何一个小小的纰漏,都会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葬送了性命。原本对她是最好的选择,却偏偏因为容青缈不肯代她和亲,而让她觉得这和亲之事是天下最最倒霉的事,是天下的人联合起来在害她,她是全天下最最命苦的人,是世上遭遇最不公平之事的苦命之人。这样下去,她和亲的当晚就会送掉性命的。”
简业眉头微微一蹙,压下心头的疑惑,恭敬的说:“简业不明白,请太后娘娘明示,简业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太后娘娘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芬芳和简柠,好一会,才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把容青缈接来,哀家要让她与简柠一起接受教导,反正容青缈要嫁入简王妃做你的正室,起坐行卧之类,言行举止,也是要好好的教导,算她运气好,可以得芬芳教导。”
简业手心一紧,面上却依然恭敬,轻声说:“容青缈目前是个阴邪过重的人,简业和姐姐都曾经因为去农庄探望她而生了病,所以每次过去,都要事先准备好辟邪的物品。如果,简业担心,把容青缈从农庄接来,事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简柠和简业有过经验,可以想法避着,您和芬姑姑,这个——岂不是大逆不道?”
太后娘娘瞟了简业一眼,“有这样严重?”
“是。”简业一脸苦笑,“简业深有体会,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把简柠叫过来问问,简柠差点因此送了性命,所以,就算是容家人,容青缈的爹娘和两位哥哥,也不曾去过农庄看望容青缈。”
“那就过些日子,等简柠练得有模有样了,你亲自护送芬芳和简柠去一趟农庄,让她们二人在农庄呆上几日,以芬芳教导简柠的方法简柠亲自教导容青缈,你得狠些心,不论简柠到时候做什么,都得装看不见,让她心头的恶气出了,也就好了。”太后娘娘表情温和的说,“这也是为容青缈好,虽然她避开简柠的要求是对的,但这件事在简柠心中有了阴影,若是不出这口恶气,以简柠的性子,以后必定会为难容青缈。”
简业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这个太后娘娘,这纯粹是折腾人呀!
就这样做,且不说简柠是不是能真的放下心中的不甘好好的去和亲,换了他是容青缈,一定会在心中恼恨简柠,肯定的,简柠为了出气,发泄之前被容青缈瞒哄的旧帐,一定会加倍的将芬芳教导她的事宣泄在容青缈身上,尤其是还得自己在一旁看着。
他要是帮着简柠,容青缈以后嫁他肯定是心中委屈,夫妻情分会受影响。若是他帮着容青缈,简柠肯定会更加愤怒,少不了向太后娘娘告状!
总之一句话:不论他怎么做,他一定是里外不是人!
“怎么?”太后娘娘瞟了简业一眼,似乎随意的问。
简业苦笑一下,做着无奈的表情,“太后娘娘呀,您这可是要了简业的小命呀,您说,简业要如何从中斡旋。您说吧,简柠她是简业的亲姐姐,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按理说简业得顾着姐姐些,可是,简业要是顾着她,简柠不得更加的猖狂,容青缈也是打小在京城首富的家中长大,听说容家夫妇和她的两个哥哥也是极其的宠爱着她,得,我要是帮着简柠,容青缈得恨死我。唉,太后娘娘呀,这其中的滋味一定是苦不堪言!一个是简业的亲姐姐,一个是简业以后要娶的女子,真是要命呀!”
太后娘娘失笑,瞧了一眼一脸狼狈表情的简业,这小子,她总是觉得比简柠要聪明,懂得在言语间左右逢源,是个可以好好栽培的小辈。
正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奴仆表情恭敬的走过来,在太后娘娘面前跪下,“太后娘娘,农庄那边派人送来加急的口信。”
“农庄?”太后娘娘瞟了一眼简业,“什么事要加急?”
“口信中说,是容姑娘,她外出玩耍的时候,从一棵果树上不小心摔掉下来,摔伤了腿,如今在卧床休息。”奴仆小心谨慎的说,“伺候容姑娘的秦氏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容姑娘的爹娘,这是容姑娘到了农庄之后第一次受这样重的伤,只怕是三个月之内不能下床行走。”
太后娘娘眉头一蹙,然后微微一笑,说:“难不成上天都在帮这个丫头?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哀家要送了芬芳和简柠过去的时候摔伤,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规矩哀家还是懂的,简业,如果不是老天都在帮她,让她不必在简柠出嫁前再见简柠,那就是这丫头聪明的很,知道用这个办法回避再见简柠。她知道简柠在三个月后远嫁和亲的事吗?”
简业立刻摇头,“农庄那边对京城的消息知道的不多,她摔伤,简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容青缈在农庄的时候就是一个疯丫头,每天不是上树摘果子就是下河摸鱼,少有长辈管教,虽然有教她学习规矩的女先生,但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此事,是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