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靳仰止亲自看着他们从特殊通道撤离,没有拦截,也不能拦截。
叶微蓝扭过头冷笑了一声,“很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靳仰止黑眸微敛,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蓝蓝,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叶微蓝黛眉微蹙,看到他的神色不对,心不由自主的一沉,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楚兰音被刺伤,被送往医院了。”
话音未落,叶微蓝已经起身一把将桌子给掀了。
医院。
楚兰音从急救室被推出来转进病房,昏睡了一个多小时,才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傅临渊冷峻的脸庞。
“你来了。”苍白的唇瓣微动,发出艰难的三个字。
傅临渊坐在床边,暗如深渊的眸光盯着她,喉骨微动,发出一个字“嗯”字。
楚兰音抿唇还想说什么,傅临渊率先开口,“休息。”
“可是……”
不等她说完,他语气更冷,命令般说了两个字:“休息。”
楚兰音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了。
傅临渊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大约是药物的关系,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傅临渊听到门外的声音,起身走到门口,来开病房的门……
叶微蓝抬起的手臂僵持在半空,眼底拂过一丝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傅临渊冷声反问。
“呃……”好吧,他的确可以。
叶微蓝侧头避开他高大的身影看向病床,“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
“……”
是错觉吗?
总觉得他是在生气!
傅临渊常年冷着脸,还真不好区分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微蓝又问。
傅临渊:“不知道。”
叶微蓝确认他真的是在生气,黛眉微蹙,“我只是想让她帮忙让无忧恢复记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
具体发生什么事,只有楚兰音知道。
“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需要休息。”言下之意,想问话回头再来。
玛德!在霍衍之那边踢了铁板,在傅临渊这里又撞墙了,叶微蓝心头恼火,无处发泄,只能强忍着不爽道:“行吧,那你好好照顾她。”
傅临渊沉默不语。
叶微蓝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女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傅临渊关上房门,转身又回到病床边坐着,一双黑眸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宛如入定。
……
E国,总统府。
无忧站在房间门口,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沾着血皱巴巴的,蓬头垢面,像是逃难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出来。
无忧迫不及待的问道:“宴医生,我哥怎么样?”
宴庭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言简意赅的回答:“没事了。”
“没事了?”无忧杏眸睁圆,“怎么可能?我哥咳血还晕过去了!”
“我说没事了就是没事了。”宴庭叶重复一遍道。
“可是——”
“小姐。”江离风打断她,安抚道:“阁下的病是老毛病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现在有宴医生照顾,你就放心吧。”
无忧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
眼神看向宴庭叶。
江离风给了宴庭叶一个眼神,他眼神看向别处,像是很不耐烦的点头嗯了一声。
无忧彻底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哥没事就好。”
江离风见她相信了,赶紧又道:“小姐,你快回去洗澡换身衣服,休息一会,等阁下醒了,我立刻派人去通知你!”
无忧低头看到自己一身的狼狈,的确是要回去好好洗一洗了。
江离风看到她背影离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有刀刃般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扭头对上宴庭叶的眼神,后脊骨一凉……
“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那药伤身,不能再吃。”宴庭叶声音极冷,显然是痛恨他们这种自残的行径。
尤其是他们居然还拉着自己一起说谎!
江离风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是阁下自己要吃,你冲我发火也没用啊,要不然你问阁下去?”
宴庭叶余光扫了一眼房间里还没醒的男人,眉心跳了跳,沉默片刻,道:“等他醒了,让他把药吃了。”
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江离风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欺软怕硬!每次就知道凶自己,有本事去凶阁下啊!!
无忧回到房间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澡换衣服,而是想找电话给凌则屿打电话。
这都十几个小时没联系了,他一定担心坏了。
无忧拿起床头的座机,要凭着记忆拨通凌则屿的手机,刚摁了一个数据,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袭来……
眼前的场景不断的在晃动,视线变得模糊,脑海里好像有无数的片段如海水汹涌澎湃,席卷而来。
指尖一松,电话掉在白色的地毯上,纤细的身影一软,瞬间摔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是哥哥把自己抱到床上了。
耳边响起模糊不清的对话,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阁下,小姐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记忆怕是要恢复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她……永远不再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为什么哥哥不想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事?
是怕自己难过吗?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自己怎么可能还会难过?
再说自己现在喜欢的是凌则屿,不是那个渣男,怎么会为渣男难过。
温凉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耳边响起熟悉又低沉的嗓音——
“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哥哥,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无忧彻底闭上眼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