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个该死的贱奴,数月之间,竟然成了黄巾渠帅,连败官军不说,竟还胆大包天到攻破了河东治所安邑。
这一切的一切,统统都大大出乎了董卓的意料。
“那个家奴,竟然把河东搅得天翻地覆,还杀了大伯……”董白咬牙切齿,粉白的小脸上,燃烧着震惊和愤慨之火。
堂中,充塞着愤怒。
这时,李儒匆匆而入,拱手道:“岳父大人,朝廷的调令又到了。”
“又要催老子去做并州刺史么,老子不去!”董卓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岳父大人息怒,这次朝廷是做出了让步,准岳父大人带兵往河东,去剿灭董烈一众叛贼。”李儒劝道。
朝廷让步了?
董卓眼神一动,忙是接过了李儒手中的书令,仔细的端详起来。
李儒捋着胡须,笑眯眯道:“朝廷先前不许岳父大人带兵赴任,是怕开了此先例,有损于朝廷威信,如今董烈攻破了安邑,反倒给了朝廷一个台阶下,天子便可以剿贼为名,准许岳父大人带兵赶任并州刺史。”
听着李儒的分析,董卓将那调令看罢,却是疑道:“天子坚持不让我带兵,来来回回下了几次圣旨,如今却为何主动找台阶,忽然间变了心思?”
李儒环视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道:“咱们在洛阳的眼线已经送回消息,月余之前,天子的病情忽然加重,小婿就猜测,天子正是因此,才不得不做出让步。”
董卓眼珠子溜溜一转,这才恍惚,嘴角渐渐钩起几分诡色。
沉吟片刻,董卓道:“那依文优之见,本府这次该不该答应。”
“机不可失,当然要答应。”李儒毫不犹豫道:“以大将军为首的士人一派,与十常侍为首的宦官一派,已势同水火,天子倘若驾崩,两派必会翻脸。到时候,洛阳剧变,而岳父大人屯兵于河东,离京城近在咫尺,正方便渔翁得利,此天赐良机,岳父大人英明神武,岂能错过。”
一番话,将董卓的野心,显露无疑。
董卓则是越听越兴奋,两眼凶光毕露,霸气森森,似乎已将失侄之痛,忘得一干二净。
权衡半晌,董卓奋然而起,豪然道:“文优说得对,天赐的良机,我董卓岂能错过,你就替你向朝廷回复,我不日就率兵前往河东。”
董卓决策一下,众西凉将领们,尽皆沸腾起来。
其兄董擢,一跃而起,愤然道:“仲颖,杀子之仇,不能不报,你既然决定去河东,我愿率一支先锋军,先行往河东,我要亲手宰了董烈那小子,替璜儿报仇雪恨。”
话音方落,董白也按捺不住,叫道:“祖父,大伯当初是为了维护我,才会得罪了那贱奴,如今他被贱奴所害,白儿岂能坐视不顾,白儿愿伯祖父一道往河东,把董烈那贱奴碎尸万段,替大伯报仇。”
董卓也没多想,欣然道:“璜儿之仇,不能不报,很好,我就拨你们五千精兵,再让华雄随军为将,你们就先行赶往河东,灭了董烈那厮,报仇立威,我随后便率大军前去。”
号令已下,二董领命而去。
步出大堂,董白小脸已尽燃杀机,贝齿紧咬着朱唇,恨恨道:“董烈,你给本小姐等着,我董白这回一定亲手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