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安邑城。
卫府之中,气氛一片消沉低落。
卫平和董璜各自受伤不轻,唯有孟达眼急手快,看形势不妙便抢先开溜,没有受什么伤。
这一战损兵五百,卫董两位有身份的公子,皆被董烈这个卑微的叛奴所伤,于他二人言,可谓颜面扫地。
“可恨啊,区区一个贱奴,我们就是奈何不了他,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卫平咬牙切齿,怎么也想不通。
董璜也是愤愤不平,却又无计可施,只嘴上大骂出气。
一直沉默的孟达,眼珠子一转,却笑道:“二位公子莫要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道哉,达这里已有一计,可不消一兵一卒,就可拿下那贱奴的狗头。”
董璜和卫平精神一振,齐刷刷的望向了孟达。
孟达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我听闻那黄巾头目杨奉,此人是个贪财之徒,卫家富甲河东,只消暗中派人向那杨奉贿些钱财,诱他杀了董烈,我想,那杨奉应该不会拒绝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吧。”
听得此计,那二人如醍醐灌顶般,猛然省悟,脸上阴霾瞬间尽扫。
卫平拍案而起,欣然道:“这计策你怎么不早说,我卫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若是用钱能够买到那贱奴的人头,又何必劳师动众,我这就派人上王屋上去见那杨奉。”
卫平心急,当即派了一队亲信,携了一笔不菲的钱财,星夜往王屋山去。
……
两天后,杨家寨。
昏暗的大堂中,杨奉高坐于上,看着卫平的手书,瞟着大堂上那一只只装满钱财的箱子,两眼冒着精光。
“将军,咱们跟河东卫家本来一向没有仇怨,只是因为董烈那小子才会结下梁子,如今卫公子一片心意,董烈那小子又收买人心,威胁到了将军的地位,将军何不顺水推舟,答应了这桩买卖,既跟卫家结好,又除掉了一个隐患。”
李大目贴在耳边,苦口婆心的劝说。
“董烈~~”
杨奉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已是透着一股深深的忌恨味道。
李大目见他还有犹豫,便又笑眯眯的劝道:“将军一定还记得,董烈那小子的身边,还有一个绝世佳人,倘若杀了董烈,那美人不就落到了将军手里,嘿嘿~~”
李大目笑得邪恶,杨奉听得是心神一荡,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蔡琰那端庄秀丽的姿容。
渐渐的,杨奉的嘴角,也悄然钩起了阴冷的诡笑。
“你说得对!”杨奉一声大笑,拍案喝道:“本将就应了卫家所请,除掉董烈这匹害群之马!”
……
次日,正午。
董烈步入聚义堂时,已是酒气四溢,肉香满屋,一场酒宴已经摆下。
“董兄弟,你可算来啦,来来来,快点上座。”
杨奉甚是热情,亲自把董烈迎进来,不仅是董烈,法正、胡车儿,甚至是蔡琰这样的女流之辈,也尽皆上座。
“肉,有肉啊,我要吃肉!”
胡车儿一见满案的肥肉,整个人兴奋到发狂,抓起一大块肉就要往嘴里塞。
“不可无礼!”法正低喝一声,一掌打落了胡车儿已举到嘴边的肉。
胡车儿一愣,方才反应过来,憨憨一笑,巴巴道:“四字先生,什么时候才能吃啊,我好饿。”
法正不语,向着董烈使了个眼色。
胡车儿看向董烈,董烈不发话,他也不敢再动手,只能眼馋的盯着那大肥肉流口水。
董烈也不睬他,大大方方坐下,笑问道:“大头领摆下这么大排场,莫非有什么喜事?”
杨奉遂正色道:“前番董兄弟击退官军,立下了大功,本将言而有信,自然要立董兄弟为我杨家寨的二头领,今日乃黄道吉日,本将设下这场酒宴,正是为了庆祝董兄弟荣升二头领。”
“原来如此。”董烈面露惊喜,忙是拱手道:“大头领真乃信义君子,董烈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