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惊喜万分,忙跪伏于地,感激道:“多谢主公赏识,达必赴汤蹈火,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很好,起来吧。”董卓一拂手,却又问道:“你跟那法正曾是故友,一定很了解他,如今他跟董烈那狗东西已经是一伙,以你判断,他们下一步会逃往哪里?”
孟达不假思索道:“回禀主公,法正此人颇有些机谋,他料定我们会以为他和董烈会途经陇西,逃往叛军,所以必会反其道而行,不敢再往陇西。除了陇西之外,他们就只有逃往蜀中和关东,侄于他们会选哪一条路,属下就不敢妄下定论。”
“文优,你以为呢?”董卓目光转向李儒。
李儒摸着八字胡,微微点头:“孟子度的判断倒也无不道理,小婿认为,我们一方面当传令各处关卡,严密盘缠过往之人,另一方面,当多派几路人马,分头追捕,这才是万全之策。”
董卓以李儒为谋主,自然是言听计从,采纳其计。
这时,董璜又叫道:“叔父,侄儿也要去追捕那小子,我要亲手把那狗奴才撕了。”
董卓想了想,挥手道:“我董氏一族有仇必报,叔父就准你出府去追捕那小贼,让孟达和胡车儿跟着你,做你的左膀右臂。”
“多谢叔父!”
董璜大喜,摸着自己那断耳之作,咬牙切齿的发誓:“董烈啊董烈,你这个卑贱的奴才,这割耳之仇,我董璜不把你千刀万剐了,我就不配做董家的人,你给我等着受死吧!”
……
十天后,河东郡。
河东一郡,隶属于司隶校尉,西南两面临接黄河,故名河东郡,乃北接并州,西接关中,南临弘农,东接河内之要地。
大道上,一队不起眼的平民路人,正徐徐行进,向着河东郡治所安邑而去。
董烈和法正,就在其中。
关中乃董卓地盘,董烈一众不敢太张扬,进入长安附近之后,便将战马弃了,扮作是普通的百姓,一路穿郡过县,穿越关中腹地,由蒲津过河,进入了河东郡境内。
董卓好面子,所谓家丑外扬,董烈猜测他只敢在关陇地盘上通缉追捕自己,必没有报上朝廷,在关东也通缉。
沿途路过几座小城,董烈并没有看到关于通缉他的榜文,这正证实了他的猜测。
“再往前几十里,就是安邑城了,董卓的爪子想必也伸不了这么长,咱们的干粮也快耗尽,也当进城好好补充一下。”董烈指着前方道。
“正当如此。”法正点头道。
逃离了董卓的地盘,二人的情绪,现在可以说都相当的放松。
一路无话,继续前进,日当正午之时,忽然间从岔路方向来了一队人马。
董烈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手下意识的就按住了刀柄,但当看清那队人马时,却又松了开来。
那是一支披红挂彩,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
一辆披满红绸的花车,缓缓的行进在队伍中央,队伍的正前方,年轻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
董烈抬头再一细看,却见队伍间还打着一面旗帜,上书一个“卫”字。
“河东卫家。”法正似乎看出了这队迎亲队伍的来历。
话音方落,那年轻的新郎朝着他们这边瞟了一眼,忽然手一抬,喝道:“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