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岩柏轻哼一声,“乱打听。”
“王爷您不说,走到这儿了,卑职也猜出来了!”常武笑的鸡贼。
殷戎诧异看他,“说的什么,我怎么没猜出来?”
常武不屑,“你那脑瓜子能猜明白什么?”
“哦?”殷岩柏挑了挑眉,“殷戎猜不到,你不如将你猜到的告诉他,本王听听是也不是?”
话音落地,常武却生生一噎。
殷戎还使劲儿的拿胳膊肘捣他,“说呀,说呀。”
常武顿时为难起来,说吧?这话好说不好听……万一王爷跟他翻脸怎么办?而且,王爷好面子,虽然他说对了,王爷不承认怎么办?
不行,他还是不能说!
常武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殷戎哪里能放过他,一个劲儿的挠他,“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该不会是吹的吧?”
“吹的吹得,我就是吹的……”常武把他扒拉到一旁,暗暗警告自己以后一定要慎言,不能骄傲自大!真是给自己挖坑!
他刚琢磨完,殷岩柏就已经勒停了马,翻身下马,阔步到了梅园门前。
常武暗戳戳的想,惯会给自己挖坑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殷戎尚且好应付,只是不知这梅园里的人,好不好应付呢?
“王爷,要不我们去?”殷戎实诚的问道。
殷岩柏回头狠狠瞪了他两人一眼,举手敲门。
吱呀一声门响,开门的是门房老头儿。
殷岩柏松了一口气,正要提步进去,门房老头儿却是把门一关,隔着门对他说,“对不住王爷,水小姐交代了,若是您来,就请您在门外稍后。”
殷岩柏表情一凝,怕什么来什么……
“秦姑娘,秦姑娘!快去告诉水小姐……”老头儿扯着沙哑的嗓子喊。
他喊的殷岩柏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殷岩柏顿时有种极限挑战的感觉……要想把里头的女孩子接走,他接下来怕不是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吗?
吱呀又是一声门响。
殷岩柏立即抬头,站在门内的却是秦文。
秦文与昔日大不相同了。
昔日这丫头见他,含羞带怯,目光里如同藏着撩人的小勾子,声音柔得要掐出水儿来。
她一开口,殷岩柏就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
可今日,她眼神平淡,语气平淡,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王爷怎么大驾光临了?”秦文挑眉问道,“您不是说再也不来梅园来吗?上次因为救我家小姐受伤,意外的情况就不说什么了,如今您可没受伤吧?”
殷岩柏脾气不好,但此时却没有发飙。
他非但没生气,还呵呵笑得有些傻气,“魏长使是不是在这里?我来接她回去。”
“接她回去?魏长使是王爷的什么人?王爷又是魏长使什么人呐?凭什么您说要接就接呢?”秦文掐着腰,抬着一张小脸儿,气势比宫里的娘娘还足。
“秦文你这丫头……”常武在后头都看不下去,猛地从车辕上跳下来嚷道。
殷岩柏却回头看了他一眼。
常武悻悻闭了嘴。
“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亦是她心里的倚靠,所以我来接她回去。”殷岩柏倒是回答的认真,一字一句都没有敷衍。
秦文眉头皱了皱,“您怎么能在梅园的门口说这样的话?”
殷岩柏正色,“我在梅园是这话,换了任何地方也都是这话。哪怕当着圣上的面,我也一个字都不改。”
秦文张大嘴,惊讶看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能进去了吗?”殷岩柏问。
秦文后退一步。
殷岩柏立时迈步进了院子。
秦文在前头领路,他以为这些终于快可以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了,这两日寻不到她,没有她的消息,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急如焚。
可没进屋子,抬眼却看见站在门廊底下的水蔓菁。
殷岩柏脚步一顿。
“师兄来了?”水蔓菁笑眯眯的。
殷岩柏轻叹一声,还是遇见了。
他以为,她会像上次一样不露面,不打招呼,只当对方不存在。
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挡在门前,还笑脸相迎。
“是。”殷岩柏点点头,原想问她眼睛是不是好了,但又觉得多此一问。
他抿嘴没有多言。
“当初师兄说,这院子归我了,再也不踏足此地。”水蔓菁说。
殷岩柏喉头有些艰涩,“是,我已经把房契地契都改了你的名字。”
水蔓菁咯咯笑起来,“那师兄就更应该明白,当日你对我何等绝情,今日我也必不会对你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