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领来了七万人马,意图与阎行正面会战。
阎行千算万算,万万不想袁尚新到关中,在最短的时间内就集结了一支人数颇众的大军,这一点不由得不令阎行等人动容。
坐在帅位上,阎行竭力表现出一副还算是平静的神色,但他双手手心中的汗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出卖了他不安的内心。
似是看出了阎行面上显露的犹豫,孟建随意的笑了笑,出言安慰阎行道:“阎帅不需过于担心,袁尚纠结兵马的速度和手段倒是超出了我等所料,不过谅他此番前来长安,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将军试想,一支刚刚投降的降军,士气不高,人心不定,战力能有几何?汉中兵马皆以张鲁为尊,显然是因为张鲁被擒而迫不得已的归顺袁尚,若是正面交锋,岂会替他卖命?”
阎行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孟建说的有理,方才微微安心。
一直跪在地上的赵昂闻听袁尚来了,急忙起身,一拱手朗声道:“启禀阎帅,末将前番攻打长安不成,此番袁尚前来,末将愿将功折罪,领一支兵马去战袁尚,生擒此人,以解阎帅胸中气闷!”
阎行闻言,不由得狠狠白了赵昂一眼,怒气冲冲的道:“放屁!就你?还生擒?一个俩娘们驻守的长安城你都打不下来,把你送过去都不够给袁尚塞牙缝的……要对付袁尚,非得由本帅亲自出马不可……长安不打了!集合全军,去对付袁尚!”
“且慢!”话音落时,杨阜急忙出班,对阎行拱手而言:“阎帅,郝昭病重,长安受到我军连番攻打,已成累卵之危,此时若是放弃攻城。转战袁尚,则长安城内军民就会得以喘息,这多日来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阎行闻言,转头看了看孟建,询问他的意思。
孟建摸了摸胡须,仔细的寻思了一会。道:“既然如此,不妨分出一路偏师,去劫住袁尚,其余兵马全力攻打长安,只要长安城一下,则京兆必失。袁军在关中再无立锥之地,袁尚只能领兵乖乖的回河北,休想再染指雍凉。”
阎行闻言恍然而悟,又琢磨了一会,突然又道:“可是分兵……会不会有些危险?”
杨阜接口道:“阎帅不必担心,孟公所言甚是,袁尚空有七万人马。不过都是汉中的降军,士气不高,军心不稳,乌合之众尔!况且咱们和羌族的合兵本来就比袁尚多,分兵无碍。”
阎行琢磨琢磨是这个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派出一支彪军去阻拦袁尚。我亲自联合羌军去强攻长安,杀了高柔,生擒蔡琰和马云禄那俩娘们,事成之后,看袁尚还能如何会我?……那个,诸位将军,谁愿意去率一军去阻拦袁尚?”
阎行说完了话。诸将还没有表示,赵昂又挺胸昂头的站将了出来,对着阎行一拱手,道:“阎帅。末将愿去战袁尚!”
阎行皱了皱眉,道:“赵昂,你这是怎么了,屡番请战,非要去战袁尚,袁尚把你家孩子扔井里头了?”
阎行的话刚一说完,却见诸将班中的赵昂之子赵月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一脸臊得慌的瞅了阎行一眼,低声道:“回禀阎帅……末将活的好好地,没掉井里头……”
孟建却是仔细的瞅着一脸战意拳拳的赵昂一会,眼珠子一转,道:“赵昂既然有心要战,阎帅不妨就让他去,不过不可与之赢战,只需坚守,防守袁尚攻势便可,待阎帅打下长安,合兵一处,再做计较不迟。”
“嗯……”阎行仔细的琢磨了一会,方才点头道:“此言有理,就按照公威先生的话行事。赵昂,我与你精兵两万五千,你去扼守住袁尚前往长安的进兵之路,不需正面交锋,只要挡住他的来势就行,带本帅攻下长安之后,与你会和,一同破袁。”
赵昂闻言,脸色不太好看,他犹犹豫豫的看了阎行一眼,道:“不打啊,不打末将那去一趟还有什么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赵昂就对上了阎行犀利的眼神,那眼神中的光芒极甚,吓得赵昂浑身直抖,下话就咽下去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下各自的分工任务以及下一步的军事部署之后,便随即散帐。
孟建一直看着主动请缨去战袁尚的赵昂,心下微动,待众将散了之后,孟建追出帅帐,招呼住了前日随赵昂去打长安的副将,问道:“赵昂对袁尚的战意颇盛,很不寻常,你前番随他去攻打长安,可是看出了当中有什么蹊跷?”
那副将闻言琢磨了一会,道:“蹊跷倒是没有,不过前番末将随赵将军攻城的时候,总是听他说什么……王姑娘,异妹什么的……”
“哦……”孟建闻言恍然而悟,似是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是因为那王家姑娘,这倒是有点意思,也不知道那王家姑娘是个什么颜色,居然能把这赵昂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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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兵分两路,自己领大部分的兵马去夺长安,赵昂则是领一路彪军沿途把住隘口,阻拦袁尚前往长安的来路。
袁尚的兵马很快就抵达了赵昂驻守的要道关卡。
赵昂的兵营依山傍水,阻要道而设。
袁尚知晓之后,便令兵马暂时安营扎寨,自己则是领着亲卫猛将亲自去观察赵昂的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