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变得有些果敢,意欲犯险的袁尚,赵云的心不知不觉间突然又变得有些犹豫。
“主公……这次的计划未免有些太过危险,实在不行,还是换我去做吧?”
袁尚微微地笑笑,摆了摆手,道:“换到是不必,人生么,总得在年少气盛的时候干几件有危险,有挑战性的事情才算是充实!要不然一辈子活在无苦无灾的,等到老了回想起来,才觉得那是一种残缺,冲动是妖魔鬼怪。但何尝又不是美味之源呢?你只管去做你该做的事,我该做的事。自有我自己前来承担。”
深夜的辽东军大寨像是一只凶猛的巨兽,盘踞在太子河的上游之所。营寨中各处的火把亮光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散发着摇曳的光芒,仿佛一只随时欲择人而噬的凶猛巨兽,危险地环顾着四周。
今夜的风格外的大,仿佛上天正在警示着周边的人们,太子河上方滚滚的流水亦将蜂拥而下。凶猛的洪泽将如同一只巨怪,俯瞰着下游的军马黎民,只待时日一到,就张开它的血盆大口。里皮带肉的将他们尽皆吞入腹中。
水门的营寨之外,几名正在巡夜的辽东军士卒正倚在营寨门口,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突然,一阵轰隆的马蹄声响在远处的夜空下稀疏奔来,虽然在汹涌澎湃的河水噪音下让人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细细侧耳相寻的话,还是依稀可以听到一些声音。
一个辽东军守门士卒皱了皱眉头,好奇的问身边的人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好像是马蹄声?”
另外一个守门士卒亦是皱起了眉头,道:“我也好像是听到了。怪了,咱们今夜没派什么探子或是斥候啊,怎么会……….”
“嗖——嗖——嗖!”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三支利箭由黑暗中传来,准确的射在了为首的三个辽东军巡夜士卒的咽喉之上。
“将士们,随我冲!攻下水门!”
营寨的不远之处,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的幽州士卒们,以奔雷之处向着水门充杀而去。
近千袁军仿佛是一条长龙一样。席卷着漫天沙尘向着水门冲杀而去,一时间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几能震慑苍穹。
“敌袭!”
“敌袭!”
水门的辽东军营寨呢,急急茫茫的叫嚷声以及杂乱的马蹄脚步声逐渐响彻了水门前营,整个辽东大营顿时警备声四起,适才还是寂静无声的夜空顿时变得分外吵闹,犹如炸开了锅一般。
而正是借助着这股汹涌澎湃的风浪,袁尚以及手下几名精锐打扮成了辽东军的模样,由策营而入,中规中矩的,却又小心翼翼地向着敌方主将杨胡所在的帅帐潜伏而去。
一路上,却也有士卒见面相询,不过袁尚等人早已是做好了准备,将口令暗号一一答出,因而得以蒙混过关,再加上水门前寨突然发出了预警,几乎惊动了整个营盘,因而使得他们的推进没有受到什么过分的阻碍。
很快,袁尚以及其手下暗装成辽东军的几名士卒便来到了对方主将杨胡所在的大帐之前,但见其内灯火通明,显然营盘的主将杨胡还没有离开帅帐!
袁尚轻轻地咽了。吐沫,转头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精锐低声道:“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十几个士卒皆是露出了坚毅的神色,纷纷点头。
袁尚面貌坚毅地来回看着众人,嘶哑声道:“一会,咱们一同冲进杨胡的帅帐,抬手将其砍为肉泥,记住,动作一定要快!然后咱们迅速出来,四面奔走,高呼主帅被刺,凶手逃逸,以此来掩饰身份,并扰乱对方军心,做鱼目混珠之章法,切记环节不可有所疏漏,不然自身的性命便会有累卵之危,明白了吗?”
十几个人一起点头,道:“诺!”
“还有,切记要随机应变!”
“诺!”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咱们就效仿古人荆轲和高渐离,干他一件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事!等日后老了,时至弥离,回想起来,也可拍着胸脯说一声此生无憾!”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力!”
袁尚重重的点头,接着四下观望了一圈,接着迅速的冲向帅帐。猛然一掀开帘子,冲着里面高声呵斥道:“杨胡狗贼,你给老子受死……….”
“唰唰唰——!”
帅帐之内,包含主帅杨胡在内,十余名校尉将官一同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惊诧且又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帅帐的门帘前,如同天生下凡一般威猛的袁尚,眼眸中包含的全是深深的震惊!
袁尚见状,顿时泪流满面。
辽东军的主帅杨胡,他这个人是夜猫子?大半夜的,他开什么军事会议?有毛病吗?(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