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回到陶然居,刚刚来到办公室的门前,便到曹雄狠狠的把手拍在桌上,“***,不是玩意儿的东西。”
“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曹英问道,同时走进屋内。
“红筏小字,还不是那个家伙!”曹雄恨恨叫道。
“红筏小字?你输给他了?”曹英闻言问道——自知道王仲明九成以上就是那个红筏小字,而王仲明又有战胜吴灿宇和谭浩强的实绩,所以弟弟搞不过人家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输?谁输他了!”曹雄哼道,他曾经输给过红筏小字,但那是他扮地雷在k里找乐子时的事儿,布局时闭着眼睛乱下,所以棋虽然输了,可他是一点儿也不服气,后来知道王仲明就是红筏小字,而且还赢过吴灿宇和谭浩强,心里也承认对方的实力很强,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并不认为自已就不如对方,吴灿宇和谭浩强输给王仲明,并不等于自已也会输给王仲明,棋手棋风相克的事儿在棋界并不罕见,比如六超时代,武宫正树对曹熏铉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但对上赵治勋就胜少负多,而赵治勋碰上曹熏铉的成绩又是惨不忍睹,以实力而言,这三位棋手属于同一级别,就算稍有强弱,最多也不过五点一比四点九那样的程度,微弱到几乎分不出来,而三人之间的胜负关系却是如此奇妙,除了棋风相克以外。恐怕也没有别的解释了?当然。要说他有绝对的信心能赢王仲明,那也是在睁眼说瞎话,真要是那样,那天在中国棋院,他也就不至于撺掇谭浩强,自已直接赤膊上阵不就完了?说到底,想赢怕输是他这种性强的人的共同心理,既想出名露脸,又怕输棋丢人,不要在别人面前总是装出一付谁都不服。谁都不怕的样子,但在没有办握的时候,其实比谁都谨慎。故此,曹雄所打的算盘是先在上和‘红筏小字’认认真真的下一盘。实际感受一下儿对方的真正实力,如果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又或者自已的棋风能够克制,那么在现实中就想办法找机会跟王仲明在棋盘上斗一斗,但如果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也就只好把争胜之心压一压,以后再另做打算了。
所以,自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在上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许多,可不知是人品不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么多天下来,却没有碰到和红筏小字同时在线的时候,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便忙不迭的马上发出对局申请,而对方也接受了,正想挽开袖子大干一场,却不料刚刚下了二十几步,对方就说声抱歉便下线离开,如此情况还不把曹雄气得七窍生烟,静下心来再刚刚下的那些招法。虽然中规中矩,大多属于无可厚非的官招正法,但这种背棋谱的招法就算业余二三段的业余棋手也都走得出来,哪里象是那个才气纵横,棋风诡异多变的王仲明的出手。所以没费什么功夫,他就断定今天碰到的是个西贝货——守株待兔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却是个假货,假货倒也罢了,下到一半人还跑了,不要说曹雄这样的性格,就算是普通的正常人,心情也不可能好得起来,于是发过站内短信,对对方讨要个说法,没想到说法没有讨来,却被对方连挖苦带损的被嘲弄了一顿,然后又下线跑了,让他有气无处可撒,只有气得摔烟拍桌子。
听完曹雄的讲述,曹英无奈地摇头笑笑,对这个弟弟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这种事儿也值得生气吗?‘红筏小字’是几个人共用的账号,这一点两个人早已清楚,既然知道即使在上碰到‘红筏小字’也未必就是本尊,谁知道是哪个阿猫阿狗的家伙,你这个气生的岂不是很不值得?
“好啦,别生气了,你这里拍桌子拍的再响人家也听不见,但桌子不疼,你的手也不疼吗?”曹英笑着劝道。
把手抬起了,手掌的边缘果然有此发红,揉着隐隐发疼的手掌,曹雄悻悻的坐回椅子,“会开的怎么样了?事情定下来了吗?”他问道。
曹英没有马上回答,先给自已倒了一杯水,在办公桌的另一边也坐了下来,“还算比较顺利,要说定下来,大概还得再有两三轮会谈。”
“还要两三轮?,那什么时候比赛才能开始呢?”曹雄问道。
“呵,那么着急干嘛,京城棋社联赛事在必行,早晚也差不了那几天。”曹英笑道——心浮气燥,在谈判中是非常忌讳的事情,因为你表现得越紧张,也就越容易被对手掌握你的底牌,而一旦你的底牌都被对手了解了,还能指望在谈判中占到便宜吗?
“话是那么说,可是日长梦多,时间太久总不是好事儿。对了,胡亦东的事跟其他人说了吗?那些人有什么反应?”曹英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性格如此,想改也改不了。
“呵,当然说了,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抓住,过后就来不及了。那些人,呵,他们根本就没把胡亦东放在眼里,大概是觉得胡亦东的公司没什么名气,实力比银海集团差的太远,所以多他一个少他一个竞争者并不在意。”曹英答道。
“呃,这么说他们认可让你和胡亦东去谈了?”曹雄眼睛一亮,惊讶问道。
“当然,不过,你的表情怎么这样?难道你很不好他吗?”瞟了曹雄一眼,曹英奇怪问道,对方的反应是惊讶而不是惊喜,这让他很意外。
“呃,嘿嘿。”曹雄有点儿尴尬。胡亦东终究是哥哥的老同学。自已不好人家,说起来总是有些不妥,“虽说胡亦东是自已人,不过我真的不太好他,他昨晚在酒桌上的表现,哪里有做大生意人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败家子,还有旁边跟着的那个所谓的女秘,根本就是个狐狸精,不是有那么一种说法。‘想知道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只要他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就可以了’,一天到晚带着个狐狸精满世界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出息。”曹雄撇撇嘴。他反正是很不喜欢那些表现太过精明的女人。
“因为这你就不好他?”听完曹雄的理由,曹英的感觉是哭笑不得,做生意的确是需要人品,但人品高尚者却是绝不可能做生意,老百姓的俗语,‘无商不奸’,做生意本就是将本逐利,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行为,在这个圈子里讲人品说道德,那和狼谈什么和谐和平。众生平等,应该友好对待羊儿,不要去吃它们,又或者与狐谋皮,商量着扒掉它们的皮去卖有什么分别?喜欢狐媚型的女人更是个人爱好,意大利总理贝鲁斯科尼,六七十岁还是的花心老头儿,动不动就开办私人聚会,把一大帮各种各样的美女聚在一起寻欢取乐,不还照样当着他的亿万富翁。做着他的政府高官?如果那样的都不能算是成了大事儿,这个世界大概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当然不止了。刚才我上搜了一下,华腾商贸,一个卖大米,水果的公司。说白了就是倒买倒卖的二道贩子,没有自已的生产基地。没有自已的实业,就靠着把东南亚那些国家出产的农产品卖到大陆地区赚个差价儿,这样的公司做的再大,也只是个架子,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海啸台风,又或者抢岛争礁,宣示主权之类的天灾**,说不定就会资金链断裂,公司倒闭解散,如果是我,放着银海集团那么有实力的大企业不合作,去跟一个卖水果,蔬菜的二道贩子合作,除非我脑袋被驴踢了。”曹雄滔滔不绝地说道。
听着曹雄的高谈阔论,曹英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曹雄在眼中,心里直犯嘀咕,他知道在经营管理和他生意方面,自已远没有哥哥那么精明,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已说的这些是不是哪里又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