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范小姐,又见面了。”不知什么时候,曹英也挤了过来,本来他和董亮在另一张棋桌上主持研究,现在见范唯唯要落坐另一桌上,于是便马上弃暗投明,转移战场。
“呵,曹先生,您也来了,范唯唯笑着应道,她对曹英的印象还不坏,至少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他,自已可能还不知道有两楼对抗赛这回事儿呢。
这样的场景,让吴曼妮又是有些不爽,刚才陈百川把自已向众人介绍,其中就有这个起来有些档次的年轻人,知道他是京城四大棋楼之一陶然居的掌门人,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不过不知为什么,这个人对自已却是冷淡的很,感觉上就是在刻意拉开距离,本以为这是对从事演艺事业女人的偏见,但现在其对范唯唯的热情显然是发自于内心。
难道,自已就真的比不上范唯唯吗!?——吴曼妮心中恨恨想到。
白棋外扳,王仲明棋行正面,以正对奇,走的是堂堂正正。
白棋的应招早在崔尚志的计算之内,因为对职业棋手而言,外扳可以说是常识性的应招——不要以为常识性的招法属于贬意,事实上,常识性的招法常常就是正解的同义词,因为常识性的招法虽然未必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属于可行的那种,如果常识的招法不行,那一定是之前犯过无法弥补的错误。
四路单接的招法自然也在崔尚志的计算之内,不过他觉得,这样的走法白棋的棋形太干净,虽说抢到先手左边分投黑棋也不差,但左下角被如此完整漂亮地封锁进去,心里实在是很不舒服。
所以,黑棋的下一手是六路扳出——崔尚志的计算是白棋五路打吃,黑棋四路接,这样一来,就相当于黑棋四路接时,白棋不是六路单退,而是五路顶紧,如此,白棋的外势就等于被一分为二。
将棋子落在盘上,崔尚志信心实足地双手抱肩,眼睛瞟向王仲明——多了这个断,下边白棋三子就成了被攻击的目标,正可以借攻击将右边中国流的庞大阵容实地化。
在王仲明的时候,王仲明却也正在他,目光中带着一丝错愕,应该是完全没想到黑棋会走出这样的招法。
嘿嘿,到底被我抓住战机了吧?业余棋手就是业余棋手,摆摆棋谱,坐而论道或许不差,一旦遇上耍横的就抓了瞎。
“哇,现在的年轻棋手了不得,这种地方也要扳,体力实在是太好了。”见到这一招,陈百川是连声叹道,他到不认为这一招一定是好,因为白棋的外势虽然没有直接退回完整,但黑棋先断也等于给了白方一个攻击目标,围绕着这颗黑子,双方接下来一定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攻杀防大战,而这种拼算路正是老年棋手最头痛的。
“呵,乱战是小崔比较擅长的格局,白棋需要小心了。”陈面川面露得意之色,他是知道崔尚志乱战的功力的。只要这里分断成功,黑白两块棋形成对攻的局面,那么无疑是崔尚志发挥自身特长的绝佳机会。
棋谱很快传了过来,到上面的招法,观战室的众人无不骇然。
——白棋不是五路断打,而是从四路兜打!这是连根切断最最强烈的反击,显然王仲明不想接受双方乱战的格局。
被打吃,崔尚志毫不犹豫地五路粘上,所谓中腹开花三十目,真让白棋在这里拔一朵花儿,其他地方连走两手都赚不回来,
于是白棋四路冲过。
“这么下?白棋不怕被四路虎断吗?”陈百川皱起了眉头,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自已忽略了什么。
“断?白棋不是可以征吃吗?”范唯唯好奇问道。
“征吃?右上角黑棋星位有子,征的了”这个问题本来没人想到,也只有范唯唯这样的初级水平才会问出,但回答问题的时候陈百川习惯性的在棋盘上大致算了一下征子的路线,这一算,那个‘了’后面的‘吗’字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明明右上是黑棋的星位,却偏偏差一路没能引到征吃。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成语正可以用在这个时候。
怪不得王仲明也四路兜打,连根切断,却原来早已算清有这么一条后路!
陈百川算出来了,很多人也算出来了,不少人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谁能想到这样的高手对局,居然会出现算错征子的初级失误!
“嗡!”,崔尚志的脑袋一下儿大了,如果说白棋四路兜打时他还没想到征子的问题,那么现在再没想到那就真成了猪了!
自已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崔尚志狠狠地给自已一个嘴巴!‘啪’的一声,脸上顿时显出一片红印。
都是昨晚那顿酒可闹的!
如果是平时的自已,即使明知道征子有利,也会计算一遍以确保万无一失,但今天,头疼的原因使得他失去了以往的谨慎,只是凭感觉到右上星位有子,就觉得征子没有问题而没有去算,没想到,自已的感觉却骗了自已!
这是怎么样的错误?
如果打个比方,就好比开着飞机去和人家打仗,等到和人家的战斗机面对面见了面,却突然发现飞机上忘带了导弹,又好比高考时试卷发下,等到下课铃响就要交卷时才突然发现自已用的是2h的铅笔。
战场上,敌人会让你回去装好导弹再来吗?高考时,考官会给你十分钟时间再把答题重描一遍吗?
那样的好事儿想也知道不会发生,那么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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