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那样,周兰太太、当你单独在家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房间。靠近你门口的陌生人,你最好都不要和他谈话,我在精神病院里和他们谈过太多次话,只要你不进一步了解,他们告诉你的事,你会发誓说他们说的绝对是真的。也可以说,他们都是出色的演员。”莫宁说道。
“哦,好的,请你离开,你一离开,我就闩上门,关好每个窗户,先生,我向你保证,任何陌生的人,我都不和他们说话。”;她再次伸手要水杯,这一次莫宁给了她。
当她把水杯放进水槽里时,莫宁说道:“太太,感谢你对我的耐心,许多人,尤其是夫人小姐们,不能忍受见到我。每当我想和她们谈话时,她们不是逃走,就是尖叫救命。我并没有什么机会和女士们谈话。当我跟你来到厨房时,我想做的只是聊一聊,你会了解,单是站在这儿,和你聊聊感觉有多好!”闻听此言,周兰太太微笑说道:“哦,欢迎你随时再来。”;
这时候,前门突然响起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当当当”莫宁看见她惊恐地呆住,两眼露出惊慌之色。突然,她开始左右摇头,像一只落入陷饼的野兽寻找逃路一样,嘴已张开,发出一声尖叫。莫宁冲向前,一双巨掌捂住她的大半边脸。
她的双手拼命抓那巨掌,试图挣脱,但是莫宁用力把她推到冰箱上,用自己的身体顶住她,使她不能动弹。过了一会,他聆听,再次响起的敲门声。他们很满意站立的位置,外面的人无法透过纱门看见他们,莫宁以高过耳语的声音说道:“周兰太太,我不能让你尖叫,他们会有错误想法,以为我在伤害你,那么一来,劳先生就会解雇我。所以你知道,我才这样对你。那可能是一位邻居来访,你一平静下来,我就让你去开门。”
莫宁感觉到手掌下的嘴巴要说话,而且她在用力的扭动,想挣脱开。再次说道:“别那样,周兰太太,全身放松,就像我们刚才聊天时那样,可能是一位朋友来访,你那么烦躁,我不能让你去开门。假如是熟人,那么会看出我们只是聊聊,拜访一下而已;假如是一位陌生人,不必担心,由我来对付。我会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伤害你。”
莫宁的手缓缓移开她的脸部,然后抓住她的手臂。]再温柔地将她推向前,两人一起走出厨房,走近前面的起居室。
然后,他停下脚步,胡蝶太太继续向前走。透过纱门,莫宁可以看见一位苗条的、染着金发女子的身影。
周兰太太此时显得有些惊恐,张口问道:“谁呀?”;“我汽车坏了,需要帮忙,我的车胎在公路上破了。”外面的金发女子说道。
“进来吧!”周兰太太说道。
莫宁一声不响地站在旁边,用他独有的判断目光盯着那女子,并看她走了进来,她很年轻,身穿一件黑色毛衣,黑色长裤子,类似军装式的风衣,但却有些污渍斑斑,而且皱巴巴的,前面没扣,显得大而不合身。
这个金发女孩微笑的说道:“我的车抛锚在离这儿大约四分之一里路的地方,信不信由你们,我不懂得换轮胎。能帮忙吗?”
“这是我先生。”;周兰太太介绍说道:“或许他可以帮你换!”;
莫宁一听,心中有些好笑,然后明白她真是很聪明,因为这个女孩是陌生人,胡蝶要他来应付。
金发女孩闻听此言说道:“那太好了!”跟着她对莫宁微微一笑,说道:“你真是可爱。”
“当然,他是非常可爱的。”周兰太太笑着附和说道。
莫宁用力的憋住一口气,这使得他的脸红了起来。她说他可爱,但他可以看出,周兰太太绝对是口是心非的。
莫宁想到这里,缓缓的呼出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格外的自然,并抑制住声音中的兴奋,说道:“你们女人都一样。当你们要男人做些繁重的工作时,你们就面带微笑和男人说好听的话;可是,当我这样一个这样的人。想和你们说话,目的仅是友好地聊聊时,你们就吓了。”
莫宁再说话时稍微显得气得气乎乎的。最后说道:“小姐,你可以找别人为你换那个轮胎。”
正说到这里,金发女孩的右手飞速的从外套口袋里,伸了出来,但另外两人发现,她的手中此时已经握有一把左轮枪。
这个女孩用枪指着莫宁的胸腹要害,说道:“好的,老兄,假如你有那种感觉的话,我也没办法。现在,我想要用你的车,你太太也一起走。”而后,她后退了一步,又用手枪示意他们向前走。
莫宁不动声色。仍然一副震惊却强忍的模样,说道:“我们走!”
“哦!别那样!”周兰太太轻声说道。
莫宁突然记起新闻播音员的评论,提到有关金发女子和加油站的抢劫案。现在看看这个女孩,以及她握着的手枪,他总算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位女劫匪。不由得在心底有些兴奋。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见这种状况,多么的玄妙啊!
“走呀!”;金发女子说道:“赶快走,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
可是这个时候,莫宁的脸,突然之间扭曲成了一个丑陋的面具。
他板着脸,向前门走着,可是,突然间,就见他挥出手臂,像一根树枝“呼”的一声,打到了女子持枪的手腕上,手枪被他的力量击打的骤然落地,并滑过地板,飞到了墙角里。
跟着莫宁向她冲了过去,一把逮住了她,金发女子用双脚和手指甲抗拒了一番,然后莫宁脸部扭曲着,一拳击在她的下巴上。金发女子闷哼一声,便在地板上倒下去,当他移身离开那女子时,猛地一低头,这个时候背后响“碰”的一声枪响,墙上的泥灰溅到他的脑袋上。
莫宁此时的那张脸,更加显得扭曲,愤怒的大吼一声,快速冲过房间。胡蝶太太早拾起枪,打了一枪,可她正想再打一枪时,莫宁已经向她冲了过去。
莫宁凶猛的一撞,把她撞得往后退,凭那一撞,他可以伸出双臂,在她倒地之前抓住她。胡蝶太太尖声高叫,剧烈抵抗,一心想挣脱他的掌握,以便开枪。莫宁伸手把她手中的枪打掉,然后猛切她的后颈,胡蝶太太随之也昏迷了过去,她软绵绵地倒在地板上。
莫宁脸部扭曲,张嘴喘气不止。他并不累,而是一种奇异的心理在作祟。他站在房间中央,在打量两个妇人之前,先捡起了手枪。然后又从厨房抽出了一把尖刀别再裤带上,然后摇摇头,心中在想,有些女人,像那个金发女子,她永远不会理解,自己是什么人,只要一提到自己可爱,会令自己异常光火。
莫宁把她打得颇重,会昏迷好一会才能醒来。
现在,莫宁关心的是周兰太太,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惊慌失措。自己留下来,反而遇到着这种事情。在对那金发女子的同情之下,她可能被劫持或杀害。现在,他必须照料她,可怜的人?不!莫宁心想,这个胡蝶太太可不是什么可怜的人。
他转身,近乎温柔地抱起她,他要抱她进卧室,那是最好的地方,他要把她放在床上,用冷毛巾敷她,使她清醒;莫宁抱着她走进过道,来到第一道门,推开是浴室。隔壁的门是另一个房间,黑漆漆的,莫宁摸索着开了灯,走进去。
莫宁跟着咧嘴无声的笑了,他凝视床上的一个女人。她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胸口插了一把刀,人已香消玉殒。
莫宁很快的收起笑脸,正像他观察的那个样子,一切都很微妙,他摇摇头,好似感慨世事无常。他麻木地将视线从床上的人移开,然后游目回顾。
他看见梳妆台上有一张彩色的结婚照,男人的衣服上有一朵花。但是莫宁的眼睛却落在
穿白婚纱的新娘上。她有一头焗的很漂亮的火红头发,和躺在床上,如今已死亡的人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