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熏走在莫思婷身前,她欠身在她眼前,狠狠的说道,“本宫这次绕你一命,算是答谢你曾对本宫的相助,从今天开始,你我互不相欠。”
莫思婷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她本质上还是有情之人,只是有时候会被欲-望,亦或是是胆怯,而冲昏理智。
“奴婢谢熏良娣不杀之恩。”莫思婷深深的给她叩拜了一下,她不是谢她的不杀之恩,而是谢她还记得那份人情。
“死罪可免,但活罪也难饶。”陈可熏仰头吩咐道“來人,把她拉下去,重打十个大板,再关进柴房三天悔过,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否则同罪处置。”
两名宫人上前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将莫思婷带了下去,如儿知道这已是对莫思婷最大的宽慰,于是也不好再多言,随后也退了下去。
陈可熏坐在贵妃榻,沉思在复杂的思绪中,竹青依旧跪在殿内,她偷窥陈可熏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熏良娣....”
“滚...”陈可熏一声怒吼,若不是竹青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亲眼目睹莫思婷与人淫秽,也不会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倒好,沒把莫思婷怎样,她自己倒是要跟莫思婷拴在一起,她越想越是恼怒,一旁的茶盏,在她随手一挥下,狠狠的摔碎在地上,殿内一阵刺耳的碎响声。
莫思婷被重罚了十个大板后,直接昏厥了过去,当她再次趴在地上醒來时,已是在陌生而狭小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堆满了柴火,也许这里就是所谓的柴房。
她试着动弹了一下,整个身体的中半身,除了疼痛,几乎已经失去了其它知觉,她一脸的痛苦的‘嘶’了一声,又无力的趴回地上,因为只有一个草棚的搭建,所以四处都袭來浓重的寒气,她想卷缩身体取暖,却怎奈身体动弹不了。
灰蒙蒙的天空,又渐渐飘起了雪花,她抬头看着凄凄凉凉的雪花,像似在为她哭泣,她惨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凄凉的笑意,她在嘲笑自己,竟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仿佛昨日在眼前的电影,今天却重现在她身上。
雪花飘的悠悠然然,似乎并沒有要将淹沒的意思,莫思婷艰难的将身体移在草棚下,看着飘飘落落的雪花,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如果在这种环境下,不吃不喝呆上三天,也许常人还能坚持,但是她伤势在身,况且天气严寒,她真是担心自己会熬不过去。
天色越來越暗,莫思婷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时辰已进入晚间,她在迷迷糊糊中,竟昏昏沉沉的又有丝睡意,但是她却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不是困,而是因为累,她害怕就这样昏睡过去,她也不甘心就这样睡过去。
就在她昏昏沉沉开始恍惚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惊起了她的意识,她仿佛在绝望的边缘,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激动的用尽所有力气喊道:“有人吗....救命....有沒有人.....”
虽然她的音声,显得很无力,但是不算太大的柴房,若是有人出沒,应该足以让人听见,但是许久都沒有任何回应,莫思婷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她突然惊悚了一下,因为她想到回光返照,难道她也是回光返照,她突然无助惊恐起來,她不要就这样的死去,至少她还沒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她彷徨的趴在地上抽提起來。
就在她无助的涕泣时,眼前出现一双男子的脚,她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她揉了揉满是泪水的眼睛,确定眼前是真切时,她又害怕是來带她离开的人,她惊悚的抬头的看向來人。
李秦王俊美脸庞,就在视线中,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她傻傻的盯着他,甚至沒有去想是幻觉,还是真实,直到李秦王邪魅的勾勒下嘴角,她才满腹委屈的泣声喊道“李三姓....”
李秦王蹲下身去,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莫思婷像似一个彷徨无助的孩子,找到了久违的家人,她埋头在他怀里,放声哭泣着,似乎是在宣泄委屈,又像似在寻找安慰。
李秦王看着落魄不堪的她,除了心痛万分,他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因为被重打而破绽的衣衫,他伸出的手,不敢触碰她任何一处,唯有她布满泪珠的脸颊,他温柔的为她擦拭着。
莫思婷缓解了情绪,从李秦王话里挪了出來,她从李秦王的表情里,能看穿他心底的疼惜,她牵强的笑了一下,又无力的说道“我沒事。”
李秦王架着她的双肩,将她轻轻的扶了起來,因为她是屁股腰部受伤,所以只能趴着,莫思婷试着配合他起身,想用膝盖支撑起身体,但是由于膝盖曾受伤感染,所以一直沒有痊愈,再次用力时,依旧是疼痛不已,她又本能的‘嘶’了一声。
莫思婷的嘶痛声,像似牵动着李秦王的身心,他不知怎样才能使她缓解一点,他只能尽量避免她用力,“來,趴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