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这点鬼心思,还真是专门用來对付我这种老实人。”秦牧有些诉苦了。
白若涵笑眯眯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点东西,小声说道:“这是我托你那位红颜知己从外国带來的,用这东西摄像真的方便极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手里有很多开发商强行拆迁的证据,只是不知道你这位副市长,有沒有胆量却碰碰那位市长大人。”
连白若涵都知道自己过來是对付慕天阁的,白光亮虽然身有绝症,但官场上孜孜不倦的追求还真的让人佩服。白若涵掌握的那些证据,她肯定已经给白光亮看过了,而白光亮也分析出凭他的关系和力量,想把这么大的盖子揭开完全是天方夜谭,所以,走了个弯路隐忍下來,让白若涵通过秦牧的手來达到目的,不能不说白光亮的这个计策是在逼秦牧尽早进入局面。对此,秦牧倒是沒有半点埋怨白光亮的意思,而是对他这手隐晦的逼上梁山佩服得很。官场经验是最大的本钱,白光亮只是时不待他,若当真给他个机会,还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地步。只不过,他老了,岁数是他最大的敌人,所以他如此迫切的希望秦牧早点进入必杀的状态,那是希望在闭眼之前看到威平纳入秦牧的掌中,那秦牧肯定就会在威平经营一段时间,白若涵在他走后,也就有了依靠。
这些秦牧都看明白了,但却沒办法说得明白。白若涵也不知道想什么,直到一个站在沒有大门的门口的沧桑妇女冲她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來,脸色有些红润的向着那妇女喊道:“齐大妈,今天怎么样?”
齐大妈的动作有些迟缓,看上去大概六十多岁,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白若涵打完招呼,这才低声对秦牧说道:“这齐大妈,今年才四十二岁。”
秦牧心中一痛,四十二岁的年龄竟然苍老到如此的地步,是命运的多桀还是现实的残酷?这样的老百姓,本來就应该是政府帮扶帮持的对象,却如何成了现在某些人欲逼往绝境的群体?
弱势群体。秦牧在西平县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个词,随着时代的进步,这样的情况逐渐被暴露出來,也越來越尖锐。他低声说道:“你把我带到这里來,是让我的自责呢,还是让整个威平政府自责?”
白若涵回过头來,秦牧头一次看到她笑得好像小狐狸一般。年轮果然能够改变许多东西,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白若涵了。
“如果还有别的法子,我是真不想跟你说起这里的事情。”白若涵幽幽的说道:“毕竟,你本來來这边就压力很大,现在再给你弄个负担,我怕你吃不消。”
这女人,竟然也学会欲擒故纵了。秦牧哑然失笑,这个白若涵啊,抓别人的痛脚也是很有一手的。面对如此的情况,又面对这样的女人,自己还能说个不字吗?
“进去看看。”秦牧放在身后的右手垂了下來,这时候如果还要保持那种很威严的官僚做派,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白若涵的眼里流露出由衷的喜悦,冲着秦牧翘起了红唇。这一翘之下,那飞吻的意思已经表露无遗,秦牧可沒有想到白若涵竟然如此大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呆了。
“齐大妈,这是威平市委的秦牧,秦副市长,他专程赶过來,想要了解一下你家里的困难。”白若涵笑着拉住齐大妈的手,笑吟吟的说道。
秦牧正打算摆出和蔼的样子跟齐大妈寒暄一番,谁想到齐大妈的脸色大变,用力甩开白若涵的手,仿佛不愿看到白若涵一般,大声喊了句“求求你们不要來了”,随后急匆匆的向着院子奔去。
秦牧和白若涵相对一望,均是疑惑异常。
“桄榔!”满目窟窿的房门被齐大妈使劲的摔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压抑的痛哭声从那破败的房门中传了出來。
“进去。”秦牧的脸色顿时阴沉下來。齐大妈的表现,恰似彻底给了秦牧正反两记耳光。